见震慑住了她,夏侯令的气也顺畅了一些,改为语重心长道:“我知道娘娘现在对我有怨言,可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娘娘好,更是为了夏侯家好,我身为家主不能只顾眼前,也不能意气用事。娘娘需理智去想一想,现在殿下有近卫军保护,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现在真正危险的反而是娘娘你自己,陛下处理殿下放出了这样的风向对娘娘在宫中的地位很不妙,现在夏侯家要动用相当大的一部分精力来确保娘娘在宫中的地位不动摇,希望娘娘能明白!”
说这么多苦口婆心的话来劝也是没办法,他毕竟不是夏侯拓,夏侯拓三言两语能搞定的事他却不得不花费更大的精力。当然,这都是一个驾重就轻的过程,没有人天生就能怎么样怎么样,只有拉惯了重物才知道怎么去省力,初负重者总是脚步蹒跚,艰难是免不了的,年轻时候的夏侯拓也有这么个过程,威信和威望总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夏侯承宇有没有听进去不知道,不过也控制住了自己,点头道:“二叔言之有理,不过有件事情希望二叔能为我出口恶气!”
夏侯令一听就知道她想提什么,有点牙疼,试着问道:“琴妃?”
夏侯承宇用力点头:“二叔明鉴,就是琴妃,这贱人如此歹毒,听说她父亲如今还提拔成了都统,把我母子害成这样,他们一家子倒是得意了,让本宫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夏侯令心中暗叹一声,果然是这样,略作沉吟道:“娘娘暂且忍耐,非是不能帮你出这口恶气,而是琴妃我这边另有打算,所以暂时还不便动她。”
夏侯承宇压下去的火气腾又冒出,尽量语气平静道:“为什么?”
“以后有机会自然会让你明白!”夏侯令摇了摇头,不肯说。
他不可能告诉对方琴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夏侯家的人,不说牵不牵涉到隐秘,仅凭害了她们母子就得把夏侯承宇给激怒了,夏侯家的人居然害她们母子让她如何能想的通,他不可能对她解释不在他的控制中。
关键他现在也实在是不便动琴妃,老九要保的人,他刚接手家主的位置没多久,还需要下面兄弟协助他渡过夏侯家可能面临的来自外部的首场风波,所以他不想太过强硬让下面兄弟觉得他太过霸道,不管他自己高不高兴,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上,他都不能意气用事,必须要顾大局…其实有些时候他比谁都恼火,可是又必须暂时忍耐!
“既然二叔这样说了,承宇懂了!我还要去见陛下,先告辞了。”夏侯承宇异常平静地点头致意之后,毅然转身而去,表面上看着平静,实则笼在袖子里的双拳紧握,气得微微发抖。
爷爷在世的时候,以前宫里的人谁敢跟她对着来,夏侯家都会帮她摆平,像这次般无动于衷的情况她还是头回遇上。
对于琴妃,她从未如此恨过一个女人,琴妃是第一个,之前儿子的事情吊着,她没敢乱来,现在儿子都这般下场了,而且是那贱人害的,竟然用那般卑劣无耻的手段,简直贱的不能再贱了,差点污了自己儿子一辈子的名声,差点彻底毁了自己儿子的前途,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目前为止,对她来说,她可以放过任何人,却绝不会放过琴妃!
既然夏侯家不答应,夏侯承宇也知道自己没办法勉强夏侯家,不过她现在也不是非夏侯家不可,她手上还握着一支人马,掌握着十万精锐大军!
既然夏侯家不帮她出这口气,她发了狠,这次她自己来解决!
看着她沉默离去的背影,夏侯令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眯眼嘀咕了一声,“老九,不是二哥我不给你面子,这丫头若是找了别人动手,可就怪不得我了,六道的背景,哼哼……”
东宫,青主一到,没干别的,立刻找了张躺椅,眯眼躺在了那假寐养神,今天的事情的确让他心情烦闷,儿子的事,心腹手下的事,家事,公事,全部搅和在了一起。
高挑婀娜的靓丽身影出现在一侧的珠帘后面,注视着躺椅上的青主,黛眉蹙思,不知在想什么。
青主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所在,闭着眼睛朝她这边有气无力地招了招手,示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