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浅心存疑虑,转身跟着佣人往里走,她脚步虚晃,头顶的太阳光打得眼前一片迷蒙,“你怎么会这么着急跑出来?”
“我见你跟陌生人说着话,生怕他对你不利。”
荣浅却觉得,这个时机太巧了。
“你不是应该在厨房忙碌吗?”
“那我也得看着您啊,毕竟您的安全最重要。”
回到屋内,佣人去厨房将煲好的汤盛出来,荣浅走到沙发前,她将座机上的来电显示调出来,排在第一位的是厉景呈方才打来的。
这皇甫四少三番两次这样,他和厉景呈之间,究竟什么关系?
厉景呈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荣浅正坐在餐桌前喝着粥,她抬头看看,“你不是今天很忙吗?”
“再忙也能抽空陪你吃顿饭。”
荣浅握着筷子,“皇甫四少来过。”
“我知道。”厉景呈面上并无异样的神色,他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碗,“刚巧打电话,你不在,我就让佣人出去找你了。”
“你们,认识挺久了吧?”
“怎么说呢,如果是点头之交也算的话,那确实,”厉景呈替她夹着菜,“我之所以让你别接近皇甫四少,是因为这人心术不正,他早前就想跟我合作,我回绝了。”
“他开得不是酒店吗?”
“他想在南盛市独揽酒店这行业的大权,你说,没有过硬的关系,谁能令他立足?”
荣浅心想也是,“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所以我才说他心术不正。”
厉景呈拉开话题,“还是吃不下吗?”
“胃很难受。”
男人伸出手掌揉着荣浅的腹部,“以后肯定是个结实的货。”
“谁告诉你是儿子了?”
“我没说儿子,”厉景呈拉过椅子,紧挨荣浅,“我希望有个女儿,我会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从小就宠得无法无天。”
“那可不行。”荣浅打小被霍少弦宠着,自己有什么毛病最清楚,况且厉景呈说要宠得又是自己女儿,估计更得变本加厉,“一身公主病。”
男人捻起个葡萄放到嘴里,“我喜欢有公主病的。”
荣浅佯装愠怒,不满地瞪着厉景呈看,男人眉头一挑,她却是先笑了出来,“那你还老说要掐死我,其实有时候恨得牙痒痒吧?”
“有时候是真气得不行,但真要下手,我也舍不得。”
荣浅抱着身前的碗,“那我知道了,雷声大雨点小,以后你再说我也不怕了。”
厉景呈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荣浅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学校马上要开学了。
厉景呈执意不让她去,但荣浅穿着宽大的衣服,三个月还不会显怀,况且孕吐反应慢慢在好转,完全能装一枚清纯的学生。
厉景呈拗不过她,只得做足充分的准备。
校内的体育课,她自然是不能再参加了。
林南跟何暮都知道她怀孕的事,平日里也都护着她,尽量不让荣浅碰触到丝毫的意外。
荣浅坐在操场上,何暮今儿迟到了,半天没来。
体育课刚开始,就看到何暮快速赶来,跑完八百米后,何暮跟林南虚脱般倒在荣浅身侧。
“木子,你上午怎么没来?”
何暮爬起身,“浅浅,出大事了。”
“怎么了?”荣浅一惊,“难道是谢东……”
“不是,”何暮看眼四周后,压低嗓音,“厉景呈送了我家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疯掉了,我妈吓得坐在沙发内半天起不来。”
“啊?”荣浅也有些懵,“什么时候的事?”
“那房子付的全款,今天上午他还安排人过来让我签合约。”
林南抱住双膝,“你救他命了吗?”
“怎么可能。”
林南这番提醒,荣浅缓过神,“我之前跟他说,你来帝景的那天说了很多吓人的话,还劝我不要拿掉孩子,厉景呈当时说,会给你奖励。”
“啊?”这回换成何暮彻底懵了,“不会吧,我就说几句话,他送套房子?这是有多土豪啊?我不会收的。”
厉景呈有多少钱,荣浅是真不知道,但她明白,这个男人,是有多么迫切想要她肚里的孩子。
何暮家境一般,这一百平米的房子,怕是一辈子都攒不起。
“你就拿着吧,不拿白不拿。”
“这,这不是送我几件衣服或者一个包啊,这是房子,浅浅,房子的概念你懂吗?”
林南在旁搭话,“厉景呈甩个房子出来,就跟甩一张白纸似的,木子,要不你就当拿了他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