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荣浅忽然变得激动,“你是那个幕后老板,是不是?是你让人刺伤得霍少弦!”
“这么激动,看来你心里在乎的还是霍少弦,”男人嗓音醇厚,不紧不慢,“他砸了我的地方,我给他点教训不应该么?”
荣浅一巴掌拍向电脑,画面晃动下,男人依旧不愠不火,“其实还有件事,我该告诉你的。”
她喉间干涩,“什么事?”
“你第二次进x,跟厉景呈也脱不了干系。”
“你说什么?”
“是他提前跟我们这边打过招呼,一旦发现你出现在东侯宫,要第一时间当着你的面给他打电话,包括后来的必须拿到影带才能让你走,都是他的意思。”
荣浅腹部骤然一紧,她痛苦地皱起眉头,手掌握成拳后放在肚子上,她弯下腰,额头抵着桌沿。
“不过,你应该庆幸,一个男人为你做到这份上,也算福气,他哪怕是用阴谋诡计将你抢来,哪怕将你圈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毕竟也让你生活过得安逸……”
他这番话,显然是要激起荣浅心里的愤恨和痛苦,她极力隐忍,胸口却有绷开的疼痛在扩散,荣浅嘴里轻吟出声。
男人在那头继续说道,“你只要出了帝景,一举一动都在我眼里,你想离开厉景呈,我会第一时间让他得到消息,你可以跟我比比看谁的速度更快。”
荣浅深深呼出口气,缓解腹部的不适,“你的意思,我不跟你合作,就休想离开这个地方是吗?”
“是。”
“那好,你要什么?”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听不听?”
“听。”
“你可以告厉景呈强暴。”
荣浅杏目圆睁,“告他?”
“对,再加上人证物证,他就完了。”
荣浅尽量放松情绪,“你知道厉景呈的背景吗?”
“只要你肯告他,我会让他翻不了身。”
“你可真是恨不得他死。”
“难道你不是吗?”
荣浅哑然,安静下来,周边连根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到,荣浅不禁反问,她真的恨不得厉景呈死吗?
那边发过来张截图,是从校园网上找到的,一次校庆活动中,荣浅穿着校服跟同学们合影,身后是被邀请来的霍少弦,他的手掌自然地落在她肩头,相机定格时,霍少弦垂下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她笑得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灿烂娇羞,熠熠生姿。
荣浅觉得眼中刺痛无比,她颤抖着手指将窗口关掉。
她将聊天记录全部清除,将笔记本上好密码后合起。
其实,厉景呈从来不会去查她的事,更不会开她电脑。
荣浅双手撑着额头,只觉头疼的像要裂开似的,厉景呈总是理直气壮地问她:荣浅,你和霍少弦分开真是因为我吗?
她咬紧嘴角,他分明知道一切都是他蓄意安排,他以一个侵略者的姿态强行介入进来,却总还要用他亲手挥在荣浅身上的那道伤疤去刺她,她每回都被问得哑口无言,现在想来,真是个笑话!
荣浅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站起身时,晕眩加剧,肚子的不适感加重,她伸手撑住墙壁,一步步挪进卧室。
在床上躺了会,荣浅艰难地翻身,连日来的心情郁结加上方才的刺激,她即便强迫自己不去想,注意着身体,可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荣浅忙拿起电话打楼下的座机,月嫂匆忙上楼时,荣浅已经将护照和身份证塞在包里。
“少奶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肚子难受。”
月嫂上前将她扶起,“快,我们赶紧去医院。”
楼下的佣人和司机帮忙将荣浅扶上车,她往里吸气都觉得难受,荣浅看向身侧的月嫂,“不要告诉厉景呈。”
“为什么?”
“我怕他担心,去了医院先看医生怎么说。”
可月嫂哪里有这胆子,进了医院后,她转身就给厉景呈打去电话。
医生给荣浅检查到一半时,厉景呈神色匆匆地赶来,“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动了胎气。”医生回道。
“为什么?”厉景呈扬高音调。
医生让他去办手续,“先住院观察一晚上,没有大碍的话,明天出院在家静养,倘若还是不行的话,我建议在医院治疗到生产。”
“怎么会动胎气?”
“原因有多方面的,可能是孕妇情绪波动较大,或者受了什么刺激,8个月之后家属随时要面临着孩子出生的可能,所以你们不能有一点点马虎。”
厉景呈走到床前,月嫂帮忙去办手续,他将荣浅从上面抱起来。
护士替她打了一针,叮嘱荣浅不要随意走动,晚上给了她两颗药丸,“十二小时过后我会再拿药过来,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