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的声音永远充满了冷漠,发生这样的事,警方第一时间立案侦查,也公开宋清珏是警察的身份。
荣浅难以置信地紧紧盯着电视画面,屋里的摆设,有不少是她熟悉的,桌上只给了一个镜头的保温杯,是那时候宋清珏专门给她盛汤用的。
荣浅伸手捂住嘴,巨大的悲伤从心底内涌出,她没想到宋清珏就这样不在了,还死得那么惨。
她眼眶通红,泪水决堤而出,那种事就真实地发生在她身边,即便是通过新闻得知,可荣浅的痛仍然是撕心裂肺的,宋清珏才不过比她大两岁,那么好的年华,甚至生下颂颂后都没好好在一起就没了。
荣浅那时候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可她们即便分开,总还有见面的机会。
她痛哭出声,腰背一点点往下压,荣浅双手捂住脸,渐渐哭到不能自已。
明亮的烛火映到眼中,荣浅泪流满面,脸上的泪水已经冰凉,她分不清自己这是掉进了回忆中,还是在现实里。
她只觉得两年前的事就好像这会才发生过,视线朦胧模糊,她双眼渐渐有了焦距,看清楚跟前的厉景呈。
荣浅伸手摸了摸,那么真实地触觉,只是厉景呈怎么会在这?
男人微微退开身,眼里的幽暗逐渐破碎掉,像是琉璃一般的晶亮,他的震惊他的难以置信和他的悔意痛苦都满满从眼眶内溢出来。
厉景呈不会那么清楚得去记住一个被他挂断的电话。
三年间,他即便想她想得辗转没法入睡,可她那么决绝掉头离开的背影总是他心里一道迈不过去的伤。
好多次,他都想让人去查查她过得怎么样,可一看到小米糍,她就想到荣浅抛开所有换得的离开。
她好不容易冲出去,有了自己的新生活,过得安逸而自在,他为什么就不能放开好好过?
只是不去关注她,这样也没法做到吗?
厉景呈强迫自己,后来就做到了。
但他心里还是有小小的希冀。
他一直等着荣浅会不会在某天给他打个电话。
商场上,多少人想巴结他,都会想方设法找到他,厉景呈以往看到陌生号码都不会接,但是荣浅走后,他连这个习惯都改了。
只是,陌生的手机号,再加上对面传来的是男人的声音,他就会毫不犹豫挂掉。
那就说明,他又一次希望泡汤了,只要不是荣浅,他全部挂掉,不给对方一点点多余的时间。
而那次,被荣浅视作唯一机会的电话也是一样。
开口的男人一声喂,厉景呈就知道不会是荣浅了。
他两手用力捧住荣浅的脸,可没想到这其中疏漏掉的电话,却将她间接推入了万劫不复。
两人离得很近,男人唇齿间的酒香味落到荣浅嘴边,他薄唇微启,嗓音带出一丝沙哑,“我真得没想到是你。”
听到了厉景呈的说话声,荣浅才知道这不是在做梦,她伸手覆住厉景呈的手背,“我知道,我当时让他们把手机给我,我自己打,可他们怕我乱说话……”
她当时想喊,可接通的瞬间,厉景呈听到是阵男声,在荣浅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他就挂断了。
荣浅的这句话,却没法让厉景呈释怀,他们加注在荣浅身上的痛苦,他可以变着法一一讨要,可如果她受罪的源头是他呢?
从荣浅方才那声:厉景呈,我向你打过求救电话开始,他的心就一直悬在半空。
他的手机几乎不离身,也没人敢乱接,为什么那个电话他会没接到?
在听荣浅开始回忆起,他还是以为,是自己没接到。
厉景呈这会的心思复杂极了,毋庸置疑,他是心疼荣浅的,有些真相不知道的时候难受,知道了就是折磨。
他右手往下落,指尖拨开荣浅脖子里的那条项链,愈合好的伤口这会只有条疤痕,虽然不会觉得多狰狞,但它横在荣浅的脖颈中间,随着她的呼吸,它会变得生动,看在厉景呈眼中令他心悸而害怕。
他视线落向荣浅,双手再度捧着她的脸,厉景呈已经无法说出任何的言语。
他喉间轻滚,荣浅看到他眼眶变红,氤氲着令人动容的哀戚和感伤,她嘴唇抖动下,男人凑上前吻住她,荣浅扬着小脸,有滚烫的液体忽然掉落到她眼帘上,使得她不得不将眼睛闭起来。
厉景呈极其温柔地吻她,两人紧紧贴面,她都快分不清楚那眼泪是不是她自己的了。
他辗转亲吻,空缺的三年,以如此残忍地回忆揭开,别说荣浅崩溃,厉景呈都差点受不了。
荣浅拥着厉景呈的后背,想到那些事,她全身还是会颤抖,厉景呈将她用力按在怀里,空置的红酒瓶在冰水中残留着炽烈妖娆的红,厉景呈一把抱起荣浅往楼上走。
来到他的卧室,他将荣浅小心翼翼放到床上,他双手同她紧紧握住,厉景呈的脸埋在荣浅颈间。
亲吻的动作始终温柔,很轻很轻,犹如一根羽毛扫遍周身。
荣浅抬头看着天花板,男人膝盖跪在她腿间,目光拦住她,“荣浅,看着我。”
她擦了擦眼睛,厉景呈拍拍她的脸,她醉了。
荣浅伸出根手指,在眼前晃了晃,为了让她卸下心防,厉景呈是灌了她不少的酒。
“起来,我们洗个澡,然后睡觉。”
厉景呈抱住荣浅的腰,想将她提起来,可她却软绵绵地倒在那,男人干脆一把将她抱到腿上。
他之前还想过,来个酒后乱事,可如今心情沉重,厉景呈自己也没了心思。
他替荣浅脱着衣服,她两手紧揪住领子,“你干嘛脱我衣服。”
“别闹,洗个澡。”
厉景呈替她脱掉后,抱起荣浅往浴室走。
放好水后,将荣浅抱入按摩浴缸,她背部滑了下,手臂顺势勾住厉景呈的脖子,他脚步差点没站稳往里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