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好好待在,我不会再让人靠近这儿,这地方只属于你,我保证。”
荣浅摇着头,泪水透过衬衣渗至男人胸前。
“是我心里走不出来,我心要是足够坚硬的话,别人说什么都是空的。”荣浅张着嘴,轻轻咬在他身前。
“你咬吧,狠狠地咬。”
荣浅逐渐加重力道,她以为她坚不可摧,可实际上她不堪一击。
厉景呈手掌在她脑后轻抚,她下了很大的力,他也很痛,可除了痛,那感觉还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难受。
如果让他身体上的痛能代替她,他愿意让自己狠狠地痛。
荣浅脸蒙在他身前,“我都这样了,厉景呈你还爱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我很早之前就想过了,当你带着颂颂回南盛市,我第一直觉,那孩子肯定是我的,可后来发现不是,我尽管一气之下要和盛书兰订婚,但我问问自己,能不能不爱你?我也找出了答案,不能,在接受放开你和接受你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之间,我情愿接受后者。那么,我既然连这样都能接受了,还会接受不了这一次的事吗?”
厉景呈的胸前已经被浸湿,他看到荣浅那颗黑色的头颅不安地在他胸前摆动。
“不想了好么?”
荣浅点头,厉景呈也知道不可能,他亲吻着荣浅的头顶,“我爱你。”
荣浅双手交扣在厉景呈背后。
她真的好怕,而且这种恐惧感,她根本就没法跟厉景呈说。
因为,现在发生的所有事,几乎正在按着当年的轨迹一步步向前,她没法不去想。
她第一次出事时,霍少弦也是这样抱着她,跟她说,我爱你。
他也说,我真的不在乎,你要尽快走出来。
他还说,浅小二,我会娶你,我会要你。
荣浅手臂使劲箍住身前的厉景呈,她没有信心,更没有那个自信。
起初的心疼和愤怒过后,她不知道厉景呈以后心里会藏着什么,他们的感情甚至比不上之前的那段坚固,如果这样了,风浪来袭之时,荣浅要用什么去击挡呢?
到时候的溃不成军,她真得能接受得了吗?
荣浅抬起双手抱紧他的脖子,将哭声隐在喉间,她不住轻哽,厉景呈吻着她的脸,想将那一点点温暖传递给她。
晚上,荣浅几乎没吃饭。
小米糍生病的事厉景呈也没告诉她,他让女儿跟着保姆睡,所幸吃过退烧药,到睡觉时已经好多了。
厉景呈来到楼上,见荣浅也睡下了,这才穿上外套出门。
东苑外。
盛书兰怎么都没想到厉景呈会找到她,还把她约在外面。
她换了身衣服出去,远远看到厉景呈的车,盛书兰尽管对今天下午的事很害怕,但她实在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她小跑着来到车前,厉景呈落下车窗,“上来吧。”
盛书兰坐进副驾驶座内,男人发动引擎,她不由侧首看他,“景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厉景呈的脸色,盛书兰攥紧衣角,他脸上早没了方才的怒意。
“下午的事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家里人都相信宝大师,他其实就是去看看风水的。”
“你知道我向来不信那些。”
盛书兰乖巧地坐在副驾驶座内,她点点头,“是,宝大师也不知怎么算的,非说荣浅前世是棵桃花树。”
厉景呈侧首看向她,眼里夹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我要是将钱丢到他跟前,你信不信,他还能说荣浅前世是武则天?”
盛书兰闻言,不由噤声。
车子快速开向前,盛书兰看着窗外。
“景呈,你记不记得,这条路以前我们经常开过,你还会带我兜风的。”
厉景呈专注向前。
盛书兰似乎找到些美好的记忆,“早些年,你也总会在门口等我,开着爸的车带我出来玩,那时候真好啊。”
她完全沉浸在那个氛围里面,“景呈,不远处还有家甜品店的,你记得吗?”
“记得,”厉景呈回她一句,“我现在就带你去个以前我们常去的地方。”
盛书兰闻言,不由雀跃,目光也变得兴奋。
厉景呈一路开车来到游乐场。
盛书兰推开车门,满脸的惊喜掩藏不住,她开心地跳起身来,“我都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了。”
厉景呈冷冷划开嘴角,“今晚随便你怎么玩,就我们两个。”
她握起双手,赶忙跟在厉景呈身后进去。
经过一排欧式建筑,长长的罗马柱形成一道屏障,半山腰射下来的灯光绚丽夺目,喷泉溅起的水花足有好几米高,盛书兰转着圈,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几岁的模样,厉景呈抬起长腿跨向前,她来不及欣赏美景,只好跟上。
看到旋转木马,盛书兰很想玩,可厉景呈已经坐上观光车,她不得不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