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被疯狗咬了几口吧。
唐意心里默默道。
“我现在就要走。”
“你这样子走得出去吗?放心,我说话算话。”
唐意闻言,干脆一次说个清楚,“以后,你别再来纠缠我,就算遇到,我们也是陌生人。”
“你是我小姨,怎么做得了陌生人?”
唐意双手放到膝盖上,“我可以只跟我姐姐来往,但她跟你们封家的事,我绝不参与。”
封骋嘴角勾起抹笑,也不知是真得笑了,还是嘲讽,“支票,你真的不要?”
她要是收了,她就真跟卖身一样了。
封骋签好字,撕下一张放到桌上,“随便你,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便起身上了楼去换衣服。
稍后,佣人拿了袋衣服进来,唐意赶紧换上。
来到铁门口,心里还是忐忑的,但保安只是看她眼,就将门打开了。
那道黑亮的栏杆缓缓向旁侧敞开,唐意喉间轻滚,那种心情,就好像刚刚走出监狱,那被困顿已久的自由总算回到了自己身上。
唐意快步出去,双脚踏上马路,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她没有回头,因为不想再有下一次。
不知不觉,眼泪淌出来,唐意抬起头看向上空,她想,这六天,她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极恨、极痛,又极度的绝望。
浑浑噩噩回到住的地方,唐意先给出租车司机拿了钱,然后一头闷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室友担心不已,“糖糖,你到底去哪了啊?萧誊找你都快找疯了,天天打我们电话。”
唐意一语不吭,蜷缩在被子里,连个脑袋都不敢露出来。
室友转身出去,第一时间给萧誊打了电话。
唐意哪里睡得着,可她不想见人。
萧誊没多久就赶到了,走进房间,看到床铺中央突出一个人影,不管怎样,他的心总算定下来了。
他脚步缓缓上前,坐向床沿时,唐意明显感觉到凹陷感,萧誊双手将她抱住,“糖糖。”
听到这声称呼,唐意眼泪抑制不住往外淌,萧誊想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唐意两手拉紧被角,“不要,我想睡会。”
萧誊满眼的心疼,隔着被子抱住唐意的身子,“这几天,我找你都快找疯了,回来了就好。”
他没问,唐意到底在哪。
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
以为不问,伤口就能很好地掩饰起来,彼此心里就不会痛。
唐意喉间哽咽,半晌后,才开口道,“萧誊,我们分手吧好不好?”
萧誊神色没有显露出吃惊,“我不分。”
口气斩钉截铁,又异常坚定。
唐意仍然躲在被子里不出来,萧誊下巴枕向她的头顶,“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分手。”
“萧誊,我都这样了,你不是不知道的。”
“我知道。”萧誊用力抱紧她,嘴里却犹在固执地说道,“我不分,说什么都不分。”
萧誊在宿舍整整陪了一天,两人都没吃东西,连口水都没喝。
室友下班回来,看了眼房间,“糖糖,你还是吃点东西吧,你们俩不会就这样坐了一整天吧?”
唐意坐在床中央,身上蒙着层被子,双手圈住膝盖不放,萧誊则坐在床沿,“糖糖,听话,我们去吃东西,肚子吃饱了,什么事都能过去的。”
“就是,”室友进来劝道,“多大点事啊,忍不住,你就告诉我们,忍得住,你就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
萧誊去掀被子,这会,唐意没有像之前那样死死拽着,她脸埋在膝盖间,萧誊起身去洗手间拧了把毛巾,回到床前,将她的手和脸都擦拭一遍。
“走,出去吃烧烤。”
唐意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萧誊蹲下身,拉下她的两条腿,替她将鞋子一一穿上。
楼下的烧烤摊才支起来,因为要躲避城管,萧誊和唐意太知道这个点了。
一座桥上,随便摆了几张桌子,唐意就在桥墩那。
萧誊点好了吃的,坐到她对面,两杯大杯装的啤酒放到他们跟前,很快,烤好的金针菇、鸡翅、羊肉串等就放在一个不锈钢的盘子里,被端上了桌。
萧誊同唐意碰了下杯,她嘴角苦涩地紧抿着,萧誊尽管想装作跟平时一样,可那种恨不得将封骋杀了的神色还是藏掩不住。
唐意一点胃口都没有,萧誊拿起一块烤土豆片送到她嘴边,“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
“萧誊,”唐意鼻子微酸,“我们分手好不好?”
“别说了。”他口气有些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