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再次闪避,速度太快的缘故,整个车身都往左倾斜了瞬,右轮升起悬空,“砰”一声,重重落地。
第三次,落空;四次,落空。
到第五回 ,子弹直接射空气。
开车的女人见状皱眉,冷着脸骂脏话,“妈的,你这什么破枪法?”
段昆挨了骂,换上副委屈可怜的小表情,嘀咕:“不能怪我枪法差。那车活得跟蛇一样,风速又大,换你你也打不中。”
瓦莎怒道:“打不中人不知道打车胎!笨得跟猪一样!”
段昆笑呵呵:“我是傻的嘛,傻子当然笨了。你说这个,证明你比我还笨!哈哈哈!”
“……”瓦莎要被气吐血,咬咬牙,一拳头狠狠砸方向盘上,下一秒掏出枪,直接就往前面打。
子弹蹭蹭破风,每颗都紧挨着车轮擦过去,就是不中。
瓦莎眯眼,忽然冷笑了声,“陪你玩会儿。”说完一脚油门轰到底,加速疾驰。
车距瞬间拉近。
阮念初背上的衣服全被冷汗给湿透。她扭头瞧着,吸了口气吐出来,唇微动,气息出来竟离奇地没抖,“……他们追上来了。”
厉腾声音很稳:“我知道。”
他盯死了后视镜,在车距达到一个可控范围时,猛地转过身,举枪还击。
弯道重重,狂风呼啸。
天色灰蒙蒙的,西北方向的乌云张牙舞爪地盘旋过来,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闪开!”瓦莎脸色大变,一把拽住段昆用力一扯。
段昆身体受力往下弯。
子弹壳落地,弹头撕裂疾风直逼大众途观,“叮”一声,射穿挡风玻璃,刚好打进副驾驶的椅背上。
“……”
段昆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惊得爆粗口:“我尼玛……老子打那么多枪都打你车上,你他妈一来就要老子的命?要秀是吧!行!”骂完“呸”一声吐了口香糖,落下车窗,直接把上半身全支出去,“瓦莎,我的命交你手上了,车开稳。”
瓦莎冷声:“尽量给你留全尸。”
段昆闻言笑起来,“砰砰砰”,一下就崩出三枪。这次没用消音器,枪声散落在青山荒道,激起回声,震天似的响。
厉腾冷着脸,一手持枪,一手把方向盘控死,说:“阮念初。”
“嗯。”她应声,语速无意识变得飞快,“你说我听着。”
“今儿这一架非干不可了。坐稳。”他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话刚说完,就又是几枪反击。打完转回头,飞快扫视前方路况。
一眼望去全是直道,距离五百米处能看见一条废弃铁轨,杂草丛生,旁边还有几个南方农村常见的干草垛子。
草垛子后面,是目前视野里的盲区。
厉腾眯了下眼睛,踩死油门。车速太快,越野车的颠簸愈发剧烈,阮念初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音。
忽然又是一声枪响,砰!
越野车身猛震。
阮念初眸光闪了闪,脸色大变——后面的人爆了他们的车胎。
电光火石的功夫,吉普越野在巨大的惯性作用继续往前冲,厉腾咬牙,一脚踹开车门探出身,举枪,瞄准。
一道惊雷撕破穹隆,大雨倾盆。
他整个人暴露在雨柱中,豆大的雨水打在他的身上,脸上。他阖了阖眼。根据雨柱的倾斜度,判断。西北风,风力大约六级,每秒风速在十二左右。
隔半秒,厉腾睁眼,食指扣下扳机开出一枪。
枪子儿穿风破雨,笔直陷进大众途观的后轮。途观的车速本就快,胎一爆,车尾瞬间往左猛甩,没头苍蝇似的打转。
厉腾又补一枪。暴雨冲刷下的那双眼,冷静,凌厉,充斥杀气和野性。
车上的瓦莎意识到什么,大惊道:“跳!”然后和段昆一左一右推开车门跳了出去。
不到一秒钟,子弹击中油箱,“轰”一声,途观车瞬间成了团滚滚燃烧的火球。
与此同时,失去右轮的吉普也完全失控,一路横冲直撞又滑出数米。
厉腾回身拽住阮念初的手,没什么语气地说:“没时间了。”
她目光惊惧,盯着他全是雨水的脸,“……什么?”
刚问完,厉腾就一把将阮念初扯进了怀里。她睫毛颤动反应过来什么,想说话,可已迟了。
他扣紧她纵身跃出。
阮念初瞪大了眼睛,直到这时才终于克制不住地尖叫出声,“啊——” 同时吓得捂住脸,全身发抖。
失重感只持续了零点几秒。
厉腾怕她受伤,用身体牢牢护住她,自己则背着地摔在地上。两人缠在一起又滚出数米,才停下。
厉腾语速飞快:“你受伤没?”
“……没有。”阮念初颤着声回道。刚才箍在她身上的那双铁臂,死死的,那么紧,几乎把她揉进他身体。她几乎没怎么碰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