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眼珠子转,道:“我和你交换,我偷偷告诉你,大哥如何得知当年你说谎话骗他的,好不好?”说起此事,莲华也很是想不明白。
按道理来说,他编造的谎言,倒也不那般容易就能被拆穿,可就算蔺玄之爱极了晏天痕,也不至于不听他解释便给他定了三罪,而且,非但此次,就连之前还在灵隐圣宗的时候,他一旦说假话,便都能被长生轻易拆穿,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莲华想了想,觉得若是不帮晏天痕这一次,他怕是要纠缠自己不知多少年,想想就觉得烦人,最终仍是应了。
晏天痕得意地一笑,趴在莲华耳朵边说道:“因为你一旦说假话,就会叫我大哥师兄,否则,你何时都不会这般叫他
莲华当即便愣住了。
他愣了一会儿,瞪了晏天痕一眼,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妈的,你看了我这么多年笑话,竟是今日才告诉我!、“你自己心虚的不行,连谎话都不会说,还怪我咯?““你走远点,看着心烦!
“小花花,我现在是你师嫂,你不能对我如此无礼--哎呦别打我的头了 ,打傻了怎么办?”“你还打!”
蔺玄之正在闭关,忽然感应到东南方向出现冲天煞气,便立刻破关而出,朝着东南方向飞掠而去。追到那处,只见夫诸与一道紫色身影一闪而过,他再追去的时候,便再也寻不到踪迹,
紧随其后的晏天痕和莲华匆匆而至,只见遍地繁花已经悉数枯萎,萎靡一地,垂入已经焦黑的土攘之中,而这周围的山岩峭壁、残枝败叶上面,也已经覆盖了一层冰霜。
“的确是夫诸过境。“蔺玄之微微一眯眼眸,捏起了一片枯叶残骸,道:“只是这夫诸如今的主人,究竟是谁?‘
莲华叹了口气,道:“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幽都之困尚未解除,便又有煞物出世,不过好在这煞物十来年间,也不曾兴风作浪,出来害人。
蔺玄之道:“他刚一出世,便杀了城中一位公子,难道不算害人吗?
晏天痕想起那占他便宜不成便恼羞成怒非要往死里折磨他的连英奇,顿时翻了个大白眼,道:“可我听说,那个被弄死的连英奇,可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天牢里面但凡他看上的人,就得成为他暖床之人,若是人家不愿意,或者伺候的不到位,就得死于非命。我还听说:城中百姓得知连英奇死了,一个个都拍巴掌叫好,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一番。如此看来,那煞物说不定还是个为民除害的好煞物。
晏天痕态度如此鲜明,倒是让蔺玄之觉得稀罕。
蔺玄之说:“你素日不是最痛恨煞物了,怎会替煞物说话?”
晏天痕从善如流,说:“大哥以前教过我,要对事不对人,才算公道,煞物虽然天生和咱们不对付,但也不见得都是坏的,至少连英奇,就是死有余辜。
莲华听他光天化日之下一本正经地胡扯八道,心道这小免崽子也不怕被雷劈死,心中翻了个白眼,也开口说道:“连英奇的确做事乖张,靠着身份尊贵,便作威作福,害死了不少无辜子民,死了便死了吧。
蔺玄之自然也不会将连英奇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这賂物后来是否有出来为非作歹。
答案自然是没有,这些年间,晏天痕生怕蔺玄之发现端倪,每天勤加修炼灵气,乖得不能行,而夫诸也当兔子上了瘾和阿白琥珀打成一-片;成日扮猪吃老虎,打猎的时候每每都躲在两只修为远不如他的灵虎身后瑟瑟发抖,坐等着灵虎威风凛凛地替他抓山珍野味。
蔺玄之斟酌之后,也懒得再理会那只跑出来却又什么都不干的煞物,便说道:“若他并不为非作歹,我倒也不必然非得对他动手。“
晏天痕和莲华同时对视彼此;暗中松了口气。
回去之后,蔺玄之先是安排人手,在城中巡逻,防止那煞物和夫诸做什么危害子民的事情,接着便单独留下莲华。蔺玄之道:“十年惩罚,心中可有怨恨?”
莲华对着蔺玄之拱了拱手,行了一礼:道:”是我之过,阿痕的确是个无辜之人,我当初不该因一己之私,任凭他在幽山之塚,自生自灭。”
蔺玄之淡淡说道:“你做事一向有原则,知轻重,此番又怎会如此对待一个无率之人? 莫不是他与你,曾有什么过节?
莲华心中一-咯瞪,猛然一沉,心道该不会是蔺玄之看出什么来了吧?
之后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估计就是这么随口一问,莲华便定了定神说道:“他与我最大的过节,不就是把你骗去,成了道侣吗?”
第646章 不再回头(
莲华说到此处,轻叹一声,坐在蔺玄之旁边的蒲团上,道: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子然一-身,冰清玉洁的大师兄
可他竟是非要打你的主意,我一生气,便将他丢了出去。
蔺玄之一挑屑;道:“冰清玉洁?
莲华自知口误,连忙改口,道:“洁身自好。”
蔺玄之说;“两情相悦,鱼水之欢,乃是顺应天道之事,我又如何做不得了?”
莲华望着蔺玄之,忽而笑,说道:“师兄可还记得,当年幽山灵毓当着整个灵宗对师兄告白之事吗?”蔺玄之顿了一顿,似乎有些恍惚。
幽山灵鋶-向是最放纵自我:行事最为乖张放肆随心所欲的那一个。
那时候幽山灵毓不知受到了谁的怂恿,在每十年一次的问道大典即将结束的时候,站起来示意他有话说。
接着,当着天下道宗数以万计修士的面儿,幽山灵毓爬上了他亲手炼制的用来逃命的飞舟上,手中拿着个扩音的法宝玩意儿,冲着坐在道祖右手边主位上的长生大声说道一
师兄,我心悦你,我要和你双修!
全场一片哗然,且不说那个时候,男子和男子相恋本就是逆天之举,同门师兄弟之间的伦理关系,也是极大的阻碍。可幽山灵鋶却是不管不顾,喜欢便要说出来,还不分场合部分时候。幽山灵毓这一举动, 转眼之间便传遍了天下。
幽山灵毓说完这惊天地泣鬼神的话,也不赶紧逃跑,还非得等着长生给他个答复,他站在飞舟上面,-双眼睛灼灼地满含期待地望着白衣如雪长发如墨的长生,舍不得离开。长生对这场绝对不在预料之中的变故,表现的很是淡然。
他只是淡淡说道:“承蒙厚爱,只是长生此生早已将身心给了道,不通情爱之事,不问风花雪月,师弟日后莫要再开这
等玩笑。“
幽山灵鋶敝了撇嘴,说:“你们都听见了,我师哥不想谈情说爱,你们这些打着拜山头的幌子想要给我师哥介绍姻缘的都别再白费力气了,我看着都嫌烦。
说完之后,不等道祖发飙,幽山灵毓赶紧一溜烟地跑了。
只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虽然当众告白这等惊世骇俗之事,已经证明是幽山灵毓为了不让旁人再来登门求亲打扰长生而故意放出来的话,但也仍是造成了恶劣影响。
很快,幽山灵毓被长生捉住,压到了天下第一硬上面一连跪了三天三夜。
蔺玄之想起往事,心中却是有些柔软,禁不住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的确对情爱无甚感觉,只是今生遇到阿痕才知道无甚感觉,不过是尚未遇到对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