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2 / 2)

嫡女华第 彩田 1906 字 10天前

没想到庾璟年很快就识破了他的意图,组织残兵败将硬是将他攻击的部队给击退了。庾璟年虽然是初次带兵,但对于战争的整体感觉十分敏锐,总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中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决策又十分果断,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他的带领下,当阳城上下一心,士卒用命,士气比段光预想的要高昂的多。段光本来以为当阳不过小城,自己大军一到,自然手到擒来,没想到打了整整一天,北魏军丢下上千具尸体,竟然不得破门而入,逼不得已还是只得退兵。

庾璟年睁开眼睛,一只神骏的海东青落在他的肩膀上,用长长的喙啄了啄他的手心,庾璟年从海东青的脚上取下一个小小的竹筒,里面装着的便三皇子给他的密信。庾璟年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眼中登时一亮。

他抬头看了看天,此刻天空乌沉沉的无星无月,虽然雪已经停了,但是天气却更冷了。庾璟年开心地笑了起来,心想那个女子还真是聪慧,不费一兵一卒,一个晚上就能把当阳变成一座冰城,明天早上段光醒来的时候,看见当阳城的样子,表情一定会十分精彩。想到这里,庾璟年就觉得心情格外的舒畅,连胳膊上的箭伤也没有那么疼了。

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竟有这样的智慧,可把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比下去了。这个法子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兵凶战危之地,他竟然有点点想见沈沅钰。可那毕竟是好兄弟未过门的妻子,想到这里庾璟年又有一点泄气。

他大声招呼自己的亲兵:“起来起来!都给本将军起来,立即通知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到我的大帐中开会,本将军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做!”

庾璟年连夜带人在城墙四壁上浇水,果然到了第二天,整个当阳城四面城墙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晶,段光见了之后差点儿气的吐血。攻城就必须得在城墙上搭架云梯,这个样子云梯还怎么个搭法,这滑不留手的,单靠人力又怎么能爬得进去?这城又怎么攻?

谁能想到庾璟年竟然想出这么一个歪门邪道的主意!

黑骑军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士气十分低落,反观大晋的军队,本来就击退了黑骑军的一次攻击,现在主将又这般英明神武,一时之间人人心里都升起了希望,守住当阳城,看来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城中的士气又再高昂了几分。

段光召集军中将领召开紧急会议,只有一个问题,这当阳城,还该不该打?

黑骑军的主要对手是旻文太子,可不是这个籍籍无名的庾璟年,可商量来商量去,绕过当阳城,前面可就是旻文太子的大军,到时候万一庾璟年胆大包天从后面抄了北魏的后路,到时候可就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那时候黑骑军可就腹背受敌,情形十分不妙了。

而看庾璟年的行事做派,就是这么个极为难缠的邪性人物,若是段光真的绕过当阳城,庾璟年肯定会出兵攻击他的后军,就算他不攻击后军,只需断了黑骑军的粮道,黑骑军也是承受不起。

最后段光不得不做出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啃下当阳城这块硬骨头。

一时间大晋、北魏、北燕三国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当阳城。

这一场攻防战十分精彩。段光先是改变策略,在当阳城南挖掘10条地道,庾璟年则命人挖掘长沟,切断北魏军的地道,又派兵驻守,待北魏军挖至深沟时,立即将其擒杀。

庾璟年又在沟外堆积木柴,一旦发现北魏军在地道中潜伏,便将木柴塞进地道,投火燃烧,并借助牛皮囊鼓风,烈火浓烟,吹入地道,地道中的北魏士卒被烧得哭爹喊娘。

段光只得再次改变策略,制造“攻城车”撞击城墙,庾璟年则征集城中布匹,用布匹做成帐幔,随其所向张开,攻车撞在上面,那布匹受到冲击立即悬空,城墙则不受损坏……

此后十余日,北魏军尽用攻城之术,但皆被庾璟年所破,而且还守城有余。此时一方面大晋的援军越来越近,另一方面旻文太子自雍州出发,一路攻无不克,很快就攻取了司州的四个郡。段光攻城10天,士卒死亡近万人。

段光打了一辈子的仗,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派人去劝降庾璟年。庾璟年是个什么人物,他本就是宗室中人,又岂能受人招安,当即将段光派来的人杀了,将其首级挂在城门之上示众。

段光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看见城门上悬挂出来的人头,一时急怒攻心,竟当场昏死了过去,整个人从马上摔了下来。北魏一时之间军心浮动。

庾璟年听了探子的回报又生一计,让人用大火炙烤巨石,趁夜命人带着投石机潜入高山,将烤黑了的巨石投入北魏军中,只说是陨石坠入军营。

要知道那时候的人都是十分迷信的。陨石入营是十分不祥的预兆。庾璟年命人在北魏军中四处散播谣言,魏军之中谣言四起,段光又旧病难愈,一时之间无力弹压,段光只得解除对当阳城的包围,将大军撤退至平阳郡,打算取道平阳郡救援晋州。

晋州是北魏都城邺城的屏障,与司州的地位截然不同,司州可以丢,晋州却绝不能丢。

段光这一走,当阳之围自解,段光的失败,也恰恰见证了一颗将星的冉冉升起,庾璟年自此战开始威名远播。

当阳城中,庾璟年和沈昀都是松了一口气。这近十天不眠不休的攻防战,黑骑军死了近万人,大晋这一边也是损失惨重,庾璟年收拢的近万士卒折损了八成,好几次庾璟年都觉得自己守不住城池了,最后还是坚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