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盈略微失望,只好退出找竹清玩去。竹清鼻子塞了根棉条,含盈又被惊吓了一次,难不成这主仆俩犯太岁?
“你鼻子怎么回事?”含盈问。
竹清对着天空翻个白眼,“顾明珠干得!这已经是第三回了,我发誓再有下回,我就把她堵到不为人知的巷子里,弄/死她!!”
含盈点点头,“对,弄/死她。你又不是打不过,用不用我帮忙?”
“到时候再说。”竹清咬牙切齿。
玲珑爬起来就瞥见简珩腰部一道长长的疤痕。
简氏有最好的伤药,但用了这样的伤药,伤口的疤痕还未褪尽,像一道粉色的细线,可见当时的创面有多严重,深可见骨都说不定。
“你,何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夫人知道吗?”玲珑哪里还顾得上矜持,满脑子都是他的伤情。她又问傻话了,这种事哪能让夫人知道,岂不要担心死,担心之余肯定要责备她怎么照顾的少爷。
简珩迅速穿戴整齐,偏着头打量她,“何时?你荣升教习,特有本事地跟我说不要再见面那天啊。”
玲珑顿时噤声,缩了缩。怪不得当时简珩的面色那么苍白,她还以为是气的。又见他一反常态,坐着与她对话,那个傲慢的样子让人恨不能踢他一脚,谁能想到是受伤了?可见人啊,平时不能太坏。坏到一定程度,他做什么,玲珑都会往坏处想。
简珩上前抓起玲珑的右手。
“你,你干嘛?”
“不干嘛。”简珩道。
玲珑真真是进退两难,还是没下得了狠心反抗,简珩手背还包着绷带呢,她也算间接祸首。
“别动。这个,给你。”简珩单膝跪于炕沿,倾身将一根红绳穿就的骰子结在她纤细柔嫩的手腕,神情奇怪的无法描述。
两颗透明宛若要滴出水来的玉骰,不断折射着耀眼的光芒,空心的骰子里,还有两颗红豆晃来晃去,仔细一看,竟是没有半分杂质的南田红玉雕刻而成。
不止美丽,还如此精巧可爱,但凡是个女的,就不可能不被迷了眼。玲珑傻了。简珩抬眸深深凝视她傻傻的样子,溺爱的欺身上前,轻轻亲了口她梨涡上的那颗红痣,“喜欢么?废了我好大的功夫才雕好。”
前后足足花了三十多天。
这一亲,竟把玲珑亲醒了。无功不受禄,这么漂亮的东西怎会好端端给她?他不会是想用什么迂回的方式报复她吧?玲珑顿时觉得那只佩戴的手腕灼烫不已。
“我,我才不要……”她的嘴就被堵上。简珩食指轻轻压着她的唇,充满了诚意,“别担心,我没那个意思。若是随便用点东西便能哄你上床,咱俩也不会吵架。之所以送你这个呢,只是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谢意?!
玲珑浑身进入备战状态。
“每天看你变着花样给舅舅送饭,把我的胃口也调动了,我真是吃得香睡得沉。你看,若不是你,我的身体怎会恢复的这么快,”简珩表达谢意的神情真是一言难尽,玲珑信他才有鬼,只听他沉声道,“你说……我怎能不好好谢谢你?”
玲珑不敢看他眼睛,偏要佯装淡定,“不,不用靠得这么近,也不用客气。”
简珩眸光顿时阴的要滴出水,呵呵笑了起来,气息打在她的脸上,热乎乎的,仿佛某种植草的香气。玲珑脑子一片空白,急中生智,又晕了过去。
主要她觉得方才晕倒蛮顺利,兴许这回也会很顺利。
可这世上有个词叫“事与愿违”,而且同一个手段用多了便不管用。简珩伸手捏住她粉腮上的肉,冷笑,“给你两个选择,爬起来跟我学骑马,或者……”他俯身贴着她耳朵道,“让我看看那朵小花……”
小花……
玲珑左肋下有块胎记,浅浅的粉色,简珩喜欢在对她做混账事的时候亲一口,说长得像一朵花。
玲珑腾地窜起来,推开简珩便冲了出去。
两人在明镜岛的马场连续折腾了两天,简珩对玲珑讲了好几遍注意要点,又亲自示范几遍,甚至抱着她骑了两遍,现在,该她自己骑了。
玲珑吞咽了一下,盯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庞然大物是匹枣红马,它瞥了玲珑一眼,似乎觉得无聊,咴咴两声,低头吃草。
没有矮一点的马么?玲珑忽然想打退堂鼓。
有了简珩这个参照物,玲珑方才发现荀殷是多么温柔体贴的先生。她再也不觉得简珩会趁机占她便宜了,因为简珩只会折磨她。
简珩催促玲珑抓紧,玲珑果断的反悔了,她只习惯坐马车,或者被人圈在怀里骑,完全没有勇气独自面对七八尺高的动物。
简珩耐心的重复一遍,“它不咬人,踩着马镫就能上,有我在,不会让你跌下来。上吧。”
玲珑摇了摇头。
简珩哼笑一声,“上它,或者……我上你。”
玲珑吓得眼泪差点滚下来,按照简珩说的方法,噌噌窜了上去,这才发现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陪这个变态试炼?玲珑红着眼眶,只听简珩喊,“两腿夹紧马腹,身体微微地后倾,让你后倾,不是前倾!”
她脑子嗡嗡嗡,感觉好多苍蝇在飞,情急之下全给弄反了,简珩没耐心了,拉长脸哼道,“我就没见过比你还笨的人!”
“你这个神经病,我不要跟你学了,我要找先生,啊——”她话还没说完,简珩这个变态一脚踹马腿上,骏马嘶鸣一声,撒腿就跑。
马背上的玲珑哪还顾得上哭,拼命调整缰绳的长度都来不及,这下也想起身体应该微微后倾,且要保持与马相等的频/率,脚掌向前蹬,脚后跟往下压,对对,全想起来了。
“这不是骑得挺好!”简珩驱马追上她,不无得意道,“我算摸透你的脾气,必须赶鸭子上架。”
玲珑欲哭无泪,也不知哪来一股勇气,用力一夹马腹,扬鞭驱马,将简珩甩在身后。
历经一个月的训练,玲珑已经能骑着马从轻快步到奔跑,再有一个月想必长途跋涉也不成问题。简珩渐渐放心,学会骑马,对她而言百利无一害。
可她到底身娇肉嫩,骑得时间稍微一久,浑身就像散架了般疼痛。
简珩当然知晓她有多娇嫩,嘴上却酷酷地说,“女人,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