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凰见状,便也道:“娘娘,凰儿本来是对叶将军有倾慕,不过,也不会强人所难。既是叶将军不肯,此事便作罢吧。”
皇后气得头疼,只能作罢。
高宗酒饮多了几杯,指着嬴凰说:“你是好孩子,将来定然能择个良婿。”又说,“若不是顾王已有妻室,朕倒是觉得,你与他甚是般配。”
嬴凰说:“多谢陛下夸赞,嬴凰不敢当。”
高宗说:“朕说你配,便是般配。其实说起来,如今澄之乃是王爷的身份,也该有侧妃。”
顾晏立即起身说:“臣不敢担陛下厚爱,臣与王妃甚是恩爱。当初在富阳成亲的时候,臣也承诺过妻子,此生定当只此一人,不离不弃。”
“王妃在臣落难的时候,未曾离弃,如今臣富贵了,自然不会生出二心来。”
皇后知道陛下在打什么心思,她不同意,所以也说:“陛下,臣妾瞧顾王夫妻甚是恩爱,怕是不好棒打鸳鸯。”又说,“要不今儿便不说这些了吧?还是唤了歌女舞女来,一起喝酒赏舞吧。”
“皇后说得对。”高宗道。
接下来的歌舞虽则精彩,但是每个人却都各怀心思,一顿饭吃得,其实也是索然无味。
虽说天家留饭乃是恩赐,但是这样的团圆日子,都想呆在自己家里。
散了后,各自回各自的府邸。
顾晏喝了几杯酒,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马车里,柳芙伏在他身上,仰头问:“你刚刚那样说,就不怕得罪陛下吗?”
顾晏虽说有些醉意,但神智却是十分清楚的。
闻声,他抬手搂住了妻子肩头道:“若是这点勇气都没有,你还会喜欢我、拿我当靠山一样倚仗我吗?”他轻笑一声,眸子也亮亮的,他热热的手掌拍了拍她纤细的肩头,说,“你不要胡思乱想,这点事情,我应付得来。”
柳芙心里更甜了。
“你真好。”她甜甜夸他,“我们要一直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一定会的。”顾晏将她搂得更紧。
她喜欢依赖他,他也喜欢她对自己的依赖,此时此刻,彼此都是幸福的。
“只是我也没想到,叶将军真的敢丝毫不给皇后跟嬴王府面子,直接就拒绝了。”柳芙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喜和郡主,倒也是女中豪杰,若是别的贵女,怕是会觉得叶千荣这是坏自己名声吧。”
顾晏道:“叶千荣不是一般人,喜和郡主……她的确是女中豪杰。”
柳芙仰头望了眼头顶的人,犹豫着说:“其实……若不是嬴王府与荣国公府处在对立的一面,我倒是觉得嬴王府世子与喜和郡主,是不错的人。与夫君你,或许能成为朋友。”
“不过可惜了,政治立场不同,便是怎么都走不到一处去的,想想也挺悲哀。”
顾晏垂眸望了怀里的人一眼,只宠溺的摸摸她头。
“你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就不怕我生气?”
柳芙说:“夫君你度量最是大了,怎么会生气?再说,我所说的,其实也是夫君你心中所想的吧?”
顾晏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顾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细细去想,却又参不透。
*
过了正月十五,嬴王进宫面见皇后,当着皇后的面发了顿火。
“叶千荣这小子实在是不识好歹,他胆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我嬴王府面子,老子……迟早废了他。”嬴王气得不轻,这顿火早憋着了,“太不像话了。”
“兄长,这是在宫里,你说话注意些。”皇后蹙眉。
嬴王稍微收敛了些后,便说:“你亲自撮合的亲事,他竟然也……”
面子尽落,嬴王说的都不想说,只能狠狠甩着袖袍。
“畜生东西!”他继续怒骂,“若不是他还算有些本事,就凭他的出身,也想攀附我嬴王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皇后心思却不在叶千荣那儿了,今儿找自己兄长来,是商议另外一件事情的。
“兄长,此事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了。况且,就算他再是畜类,如今也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就算不拉拢,也万不能得罪了去。”
嬴王心口憋着一股子气,撒不出来,脸都憋红了。
皇后说:“兄长认为……陛下对顾王如何?”
“顾王?”嬴王一愣,“怎么,你难道还想撮合凰儿与顾澄之?这事我万万不答应。”
皇后笑:“兄长你可是糊涂了,本宫怎么会那么做?本宫只是觉得不对劲,陛下为何会对顾家老四这般好。”
“还能为什么?顾家若是没了人,他还能成什么事?”嬴王想问题素来简单。
皇后却说:“重用顾家的确是可以,但是顾家四位爷,陛下何以只独独十分重视顾四呢?本宫瞧得出来,陛下对顾四的那种偏爱,已经超出了一个帝王对臣子的偏爱。”
嬴王突然回头,问:“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说:“本宫也只是猜测,目前也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本宫已经暗中派了人去彻查了。”
皇后眯眼,微笑道:“兄长想想,当年……三皇子可是一直由顾家人保护着。那荣老国公,又是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三皇子与顾家老四年岁包括出生年月都差不了几天,顾家未必就做不出掉包皇子的事情。”
“怕你我动手伤害皇嗣,所以,就演一出掉包计。”
嬴王道:“娘娘的意思是……其实真正的三皇子,乃是顾王?而那个所谓的定王,其实是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