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韶华为君嫁 花日绯 3847 字 2天前

水伯对娄映烟询问道,娄映烟摇头,说道:“不用了,王爷军务繁忙,无需打扰他,你且想去准备客苑,我带着世子夫人与二夫人去给太妃请安。”

“是,小人这便去办。不过王妃可能不知道,今儿淮南王老太妃和淮南王妃也在府中做客。”水伯又对娄映烟据实告知。

“淮南王太妃和淮南王妃来做什么?”

娄映烟这般小声嘀咕问道。

薛宸也是十分不解,汝南和淮南搭界,可是从来没有听说淮南王和汝南王相交的,事实上,如果两王相交,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可能传不到京中,毕竟是两个藩王,若是结盟,朝廷就不得不防了。

是什么原因让淮南王太妃和王妃,这么堂而皇之的摆放到了汝南王府呢?

薛宸忽然想到一个人,瑾妃。二公主和二皇子的母妃,似乎就是出自淮南王府吧……

带着心头的疑惑,娄映烟领着她们往太妃的居所走去,她们来者是客,无论如何都是要拜会一番长辈的。

汝南王太妃住的是畅晴园,位处汝南王府最南边,风景宜人,宽阔古朴,应该是早就听得门房奏报,得知薛宸和韩氏的到来,她们还未进门,就有太妃的贴身白嬷嬷迎出门来,请薛宸等进去。

汝南王太妃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太,头发有些花白,脸上也多是沧桑,黑黑的面孔,听说她年轻的时候,曾随老汝南王出入战场,做的是战地夫人,但也只做了几年后,就受不得边关苦累,被送到后方安全处,汝南王一生征战,鲜少回家,太妃便年年守候苦等,年过三十才有了一个儿子,可儿子长到十一二岁,就又也被老汝南王领去了战场之上,偌大的汝南王府中,又只剩下她一人守候,直到老汝南王去世,她的儿子继承了王位,又娶了媳妇,这汝南王府中才变得稍微热络起来。

这样的女人,等同于守了一辈子活寡,据说年轻只是,老汝南王对她还是颇为宠爱的,尽管她的容貌不是最出色的,身段不是最好的,但老汝南王怜她一个女人家在战地苦,几乎日日都会抽时间与她作陪,可后来,她受不住边关苦楚,提出离开,老汝南王也没有强留,将她打发回来之后,便另外纳了一个能够吃苦耐劳的妾,顶替了她战地夫人的位置,那个妾在军营中一待就是十多年,军营中的将领见了她比见到王妃还要服气,这也是让老太妃气得鼻孔冒烟的事情,可是当初也是她自己不愿留在军中,觉得那里不好,虽然能够和夫君朝夕相处,但毕竟物质条件太差,她从前又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出身,哪里受过那种苦,一时忍不住就回来了,却是便宜了另外一个狐狸精,叫她怎能不气。

而这回她要帮扶的庶房庶子江五郎,就是那位战地夫人的儿子,那位夫人与老汝南王在军中待了十多年,给老汝南王生了两个儿子,两个闺女,若不是因为出身太低,没准还能混上侧妃的位置,不过,虽然没成侧妃,老汝南王也让府众称之为夫人,死前特意给她们安排了另外的住所,就是怕自己死后,他们留在汝南王府受到老太妃的为难,干脆留一笔供他们这辈子都花之不尽的银钱,然后让他们分开居住,又给儿子留了遗命说,将来不管怎么样,江家的牌位前,一定要给这位夫人留个一席之地,入宗庙,受后人供奉,免得这位夫人死后成为孤魂野鬼。

由此可见,老汝南王对这位妾侍的厚待。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来了!!!!事件变得破朔迷离起来,嘿嘿。你们猜到剧情了吗?

☆、第214章

汝南王太妃乌氏坐在正中央,左手边上,坐着另一位华服老妇,老妇下首坐着一位中年华衣美妇,该就是淮南王太妃与王妃了,乌氏黑黑的脸上不苟言笑,等娄映烟和薛宸她们走入,行过了礼之后,才将目光越过了娄映烟,落在嘴角噙着淡淡微笑的薛宸身上,抬了抬手,对薛宸说道:

“你就是卫国公府世子夫人,叫什么名字?”

薛宸上前不卑不亢的回道:“回太妃,晚辈姓薛,单名宸字,这位是我二婶,姓韩,冒昧随贵府王妃回府打扰了。”

乌氏的目光这才落在娄映烟身上,弯起了嘴角,用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低低的,却又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今日有客在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平日里苛待了王妃,王妃从娘家喊了救兵来呢。既然来了,就坐吧,别杵着了,回头再让有些人回娘家告我一状,今儿来个嫂子,明儿来个婶子,我这汝南王府还别过日子了,就招呼你娘家人了。”

娄映烟饶是再好的脾气,也难以忍受乌氏这样在她娘家人面前落她的脸面,正要上前理论,却被身旁的薛宸拉住了,薛宸嘴角的笑并不沉下,只是将娄映烟拉到身后,自己便从容上前,在淮南王妃对面的右侧上首位置上安然坐下,与淮南王太妃和王妃点头至礼,淮南王太妃点头回礼,淮南王妃从薛宸的头饰与穿着上便能看出其一品诰命的身份,赶忙站起来回礼。

淮南王妃在太妃耳旁说了几句话之后,淮南王太妃的目光在薛宸身上扫了两圈,然后才站起身来,对乌氏说道:“既然妹妹有客在此,我便先告辞了,多有打扰。”

乌氏见淮南王太妃要走,终于站起来与之行礼,原是要亲自送出,淮南王太妃客气,让她只管待客,无需相送,乌氏和薛宸她们便站在门前,等到淮南王太妃和王妃走出了拱门之后,才又回到了内间,坐下后,乌氏却是不开口相问,而是端起了杯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后,才蔑着眼睑,对娄映烟问道:

“莫哥儿呢?怎么不见他回来?”

娄映烟低声回道:“母亲不舍,要留他多住几日,我便将他留在母亲身边。”

若是旁人这么说的话,乌氏一定会讽刺一番,可是娄映烟的母亲,她去不能这么说,因为那可是长公主殿下,就是要把莫哥儿从今往后留在身边,她这个做祖母的都没法说什么不好,何况只是住几日。

“哦,我还以为你也要多住几日呢。怎么,长公主没有留你?”

娄映烟本就不善言辞,这下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低下头忍受,不说话了,乌氏见她受气,脸上便露出满意的笑,看来婆媳交恶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乌氏又看向了薛宸,对她问道:

“少夫人这般年轻便已是一品诰命,可见是个能干的,比有些人那是强了不知多少倍了。”

薛宸微微一笑,回道:“太妃谬赞,我年轻得了这个诰命,原和才干无关,是婆母厚爱,夫君疼爱所致,我相信,就算不是我,其他女子嫁入我的夫家,定然与我是相同的,毕竟婆母和夫君都是极好的。”

乌氏脸色一变,哪里会听不出来薛宸讽刺她对娄映烟不好的话呢。撇了撇嘴,低头整理自己根本就不乱的衣襟,明明生的跟黑面神似的,却偏偏好穿靓丽的颜色,这样非但不能衬托出她的脸色,反而会将她衬得更加漆黑罢了。

“既然你的婆母与夫君这般好,怎的还要你长途跋涉的到这里来?说吧,别卖关子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薛宸见乌氏一脸笃定的样子,便料想她已经知道了她们是为何所来,心中必定已经有了主意。

这回的事情,薛宸在得知那庶房的情况在会后,便不难猜出,这只是乌氏用来陷害他们的伎俩罢了,定是假意与庶房做媒,骗的娄映烟回娘家问询,然后又在庶房的礼品中加入了伪造的婚书与庚帖,为的不就是想利用娄家对付庶房吗?

薛宸勾唇一笑,娄家可不是你想利用,就能利用的。

果断回道:“回禀太妃,我与二婶前来叨扰自然是有事要办的,今日我们来,是想和太妃打听一番江五郎的事情,我们在京中都能听说五郎乃王爷之左膀右臂,人品出众,德行优良,这回太妃让烟姐儿回去询问,我与夫君都觉得五郎不错,夫君这才叫我与二婶前来看一看的。”

薛宸这番话没有提及娄映柔半个字,所以,也不存在坏了柔姐儿的名声,将她和外男联系在一起的意思,反而故意没有提及书房婚书之事,就好像她们根本没有发现一样。

果然,听她这么说,乌氏有些疑问的抬起了头,看了看薛宸,韩氏暗地里抓住了娄映烟的手,让她稍安勿躁,娄映烟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当众拆了薛宸的台,便低垂眉目,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这些年来,她其他的没有学会,装傻可是一把好手,在这样一个家里,如果她学不会这个技能,可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的。

狐疑的垂眸想了想,乌氏的眼珠转了转,说道:

“看一看?看什么?难道二位今日前来,是想替府上三姑娘相看我家五郎不成?”

既然薛宸等有意回避娄映柔的名字,乌氏可不介意主动提出来,她当时的计谋,就是要利用娄家对娄映柔的不舍,继而将怒火宣泄在那不知好歹,不知进退的庶房身上。

薛宸隐下笑容,对乌氏不客气的说道:“太妃慎言,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为了我家三姑娘?太妃莫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你这样败坏我家三姑娘的名声,却不知是存了什么恶毒的心思?”

乌氏这才发觉自己掉了陷阱,先前,薛宸的话中确实没有提及娄映柔的名字,虽说她不愿意和她们打太极装傻充愣,可是也不愿被薛宸戴上一顶罔顾姑娘名声的大帽子,让她原本的有理,变成没理,她才不会上薛宸的当。

脸上堆起了淡笑,说道:“哦,算我失言了,这事儿原不该提出来的,只不过……府上长辈觉得我家五郎如何呀?”

薛宸从容回道:“太妃说话可得主意了,我们这些嫁过人的倒没什么,最怕就是坏了姑娘家的名声,那可是姑娘一辈子的事,半点都不能有差池的,至于贵府五郎,我们也是听烟姐儿说的,应该是个好儿郎来的。太妃您说呢?”

乌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因为她听薛宸的口气,似乎娄家对这门亲并不排斥,可是,娄映烟是不是回去少说了点什么,这个江五郎可是庶房庶子啊,他们娄家真愿意将一个嫡小姐嫁给一个看不到前途的庶房庶子?乌氏觉得不太可能,但薛宸的话,却又有那么点意思。

继续试探道:“这……烟姐儿说好,那就是好了。不过,我倒是不太清楚,五郎虽是我们江家的孩子,可是却不是我生的,平日里也只随他母亲住在城南,逢年过节才回来给我请安,人品如何,我是不清楚的,难为烟姐儿居然对小叔子这般了解。”

娄映烟再忍不住,站起来对乌氏说道:“母亲,不是您让我回去问问这件事吗?五郎的那些评语,不都是您亲口与我说的吗?若是您不说,我又如何会知道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