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节(2 / 2)

禽迷婚骨 蓝斑 2266 字 11天前

她现在的反应我放心了,因为她也期望着何连成回来。

在这一刻,我们好像从朋友关系更近一层,她看我的眼神略有些不同,在临行前她决定陪我前去治疗。

一切,来得既突然又幸福。

我去的医院还是原来的那个,因为他们有着我原来的治疗过程,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治疗开始之前,我是忐忑的,但真正开始以后,我发现自己淡定下来,而那种不安的情绪,来自于乐怡。

她在关心我!

我心里甚至有些窍喜的想,从没想到过这一次的治疗是有可能失败了。

在药物和仪器的刺激下,我的大脑开始变得很混乱,有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片断开始浮现出来。它们就像是迷雾当中的岛屿,只露出一点,让人猜不出来迷雾的遮掩下还有多少真面目。

慢慢的,有一部分情景变得清晰。

我清楚在自己的脑海里看到了她的脸,年轻几岁,胖一点白一点,化着成熟而妩媚的状,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风情……那是喝醉了的她。

我的第一个回忆起来的画面是她,那么美丽的她。

原来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从她的脸在脑海出现以后,再看到现实当中的她,我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想接近的感觉更厉害了。我不能语言形容这是什么感觉,但是她的五官在我的眼里变得不一样,和她相处的时光也变得很微妙。

在等待继续治疗的过程当中,我好几次都不知不觉地靠近她,甚至想亲吻她。

她惊慌失措地躲开了,让我心里猛的一沉。

“连成,我等着你,等着完整的你。”她敏锐地感觉到我的异样,小心地靠近我,放缓了声音说。

“好,放心,我一定会记得我们经历过的所有一切。”我把语气加重,给自己,也给她信心。

刚开始的治疗很浅层,曾经的生活片断一点一点浮现,但是我也发现自己的异样,那就是弄不清楚现实和过去之间的界限,有时候会觉得某一幕刚刚发生过,甚至我还期待着能继续下去。

她也觉察到我的异样,柔声安慰我。

这种情况有一次我还算淡定,但是随着次数越来越多,我害怕了。我在治疗以前看过相关的书,知道这其实就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坚持下去,因为我怕自己到了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再变成一个疯子。

第076 何连成之空白

何则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在知道我的治疗过程以后,把宽宽送了过来。

宽宽来的很及时,因为就在他来到的第二天,我的记忆里出现了婴儿时期的宽宽。说来奇怪,当我回忆起宽宽时,那些记忆有质感地涌进了脑海里,那种感觉很温暖厚实,让我觉得比起与林乐怡相关的记忆更深厚。

那个躺在婴儿床上的小宽宽与现在有很大的区别,可我第一眼还是认出来,这就是宽宽,我的儿子。

为父的那种喜悦在第三天才找到,那是一段关于乐怡住院生产的记忆。胸口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填满,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我做爸爸了。

宽宽在记忆里的出现让我的情况稳定下来,治疗结束以后,我一醒过来就看到了站在玻璃窗外等着的乐怡和宽宽。他们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表情,看到我拉开门走出去,都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特别是宽宽,一把抱住我的腿,一句话不说仰头看着我。

我俯身把他抱起来,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乐怡,心里满满都是古怪的幸福。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奇怪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拢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对我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没有,就是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我看着她,语气不由自主柔和下来。

“想到了什么?”她问。

“我们在那顶层的公寓里,一起带着宽宽,那些回忆虽然是片断的,却也是美好的,我庆幸自己冒险找回了它们。”我看着她的眼睛,真的觉得心里有些东西开始解冻。

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到住处,虽然只是医院短期的家庭房也让我有了回家的感觉。

推开门曹姨已经做好了晚饭,一屋子的香气。

我前段时间的挣扎无助,似乎一下就得到了弥补,那些日夜不分,现实和回忆穿插在一起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晚饭以后,曹姨哄睡了宽宽。

大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她抱着一本医学相关的书在看,我在看她。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被我安静的眼神惊到,抬头看着我问:“怎么了?今天你有点怪怪的。”

“越是回忆,越是能发现你的好。”我对她说。

她微微一笑把书放了下去,看着我说:“你恢复到现在这样,我已经很开心了,而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今天下午我看了你的治疗方案,觉得我们可以在第二阶段的治疗结束以后,就终止这次治疗,你能想起片断已经是非常好的恢复了。”

她的话让我有点吃惊,她不是想要一个完整的何连成吗?

只有三分之一片断回忆的我,对她来说是不完整的,而且我现在还会以程新自居,根本没有完全代入到何连成的身份里去。

现在的我很古怪,我自己判断大概有三分之一是何连成,剩下的三分之二是程新。

“为什么?”我问。

“我不想让你冒险了,第三阶段会给你更大的刺激,很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现在的你就挺好,我承受不起你继续治下去的风险了。”她看着我,脸上的笑没了,“那怕……那怕你现在还只是把我当成普通朋友,我也不想你继续治疗下去,只要你对宽宽有那种父子亲情就行了。”

“不,我决定了要还你一个完整的何连成。”我看着她。

做这个决定不易,其实等于程新自己杀死了自己。

“如果失败呢?”她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