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他身上的受伤很重,料到可能会法师你这里来治伤,所以这就一路追了过来。”
李沉岩讲完后,艺淳法师念了一句佛号,李沉岩两手合十,恭敬一番又看了看我说:“法师不懂武行上的功夫。这两人不知是哪位出手打翻的?”
我一抱拳:“京城关仁!”
小楼:“京城骆小楼。”
叶凝:“京城叶凝。”
轮到杜道生了。他一犯难,想了下说:“台北杜道生。”
最后艾沫捂肩,低低说了一声:“纽约,艾沫。”
李沉岩一下就怔住了,呆呆的,完全不知所措的那种感觉。
他怔倒不是让我们功夫给震到了。而是他想像不到,京城,台北,纽约这几个地方的人竟然能碰到一块儿。更加想像不到,这些人看起来都是练家子。
我介绍完,又一抱拳说:“李师兄好,见过师兄了。”
李沉岩回过神:“哦,客气,客气,客气了!”
李沉岩身上表现的是那种最最地道,纯朴的练家子拥有的气质。他们不华哨,甚至对外面世界了解的也不多。但他们却把一生的精力全放在了武学上,再讲一句不好听的,离了‘武’他们可能什么都不会干。
这样的人,在现实中过的不是那种丰厚的物质生活。
李沉岩身上穿的衣服很旧,款式都是九十年代末期的样式。看得出他穿了很久,很久,衣服已经洗了不知道多少水了。
这样的师兄是值得尊敬的,正因为有了他们存在,咱们的国术才能一代代的传下来,才没有在中间断过。我跟李沉岩道过礼,这就把过来送病人,偶然见到这两个人对艺淳法师无礼,我们出手将这两人放倒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李沉岩听罢,一时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只顾着上前跟我握手说谢谢,谢谢。
我跟他握过手,又问他这三人犯的是什么事,李沉岩这才跟我说,三人在郑州盯上了一个老板,威胁那老板给一个帐号打两百万的现金。老板没理他们,结果第二天这老板的老婆就让人打的半死了。
是在街上动的手,没人看到只一晃神的功夫,他老婆就不行了。然后这三人继续打电话威胁,说再不给钱的话,就要了他们全家人的命。
这老板想可能是自已平时露财露的太多了,有心想报警,对方却说了报警的话,他在外地上大学的儿子,还是老家的父母都会没好果子吃。
老板怕极了,只好先打了一百万给稳住,后又由于这老板跟李沉岩所在村的村长认识,他知道那个村里有几个人身上有大能耐,这就打电话给村长,村长找到了李沉岩,李沉岩二话没说,直接就起身奔郑州去了。
到了后,他在老板身边潜了三天,第三天傍晚老板跟人喝茶,刚从茶馆出来,这三人就现身了。李沉岩上去跟这三人交手,放倒了一人的同时,有人报警,李沉岩担心警察找上身有麻烦就脱身走了。
但他在临走的时候,从这三人身上拿到了一块铁牌子。
李沉岩讲,他一个姓史的师叔,名叫史铁牛的大师叔早些年曾拿过这个牌子回村里找人跟着一起去干大事。
当时,有几个后生跟着去了,这一走就是许多年音信皆无。这次李沉岩又见到了这个牌子,然后他打电话跟师门一讲,师门就交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尽可能找到打伤的这三个恶人,然后从对方嘴里问出这个牌子的下落。
最终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师叔还有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因为,走了这么久,一点音信都没有,家里人特别的惦记。
我听罢暗自替李沉岩伤感。
当下,我没隐瞒,直接告诉李沉岩他们这是去鬼庐了,然后到那个地方接受一番训练后,可能前往世界各地的不同地方去用身上的功夫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三个人显然是拿了铁牌要奔鬼庐去的,他应该是想临走干一把大的,搞到一笔钱后,在路上吃喝逍遥一番再进去鬼庐接受所谓不是人的训练。
李沉岩听了,这个老实的农村人一下子就呆住。
“干啥这是干啥呀,地也不种,麦子也不割,这是干啥呀,这是干啥呀。”
他呆呆的反复念叨。
显然,我说的这些东西对他而言,信息量太大了,他一下子无法接受这全部。
叶凝这时走上前对李沉岩说:“李师兄,这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这次就是奔鬼庐去的,到时候看看能不能见到你的大师叔还有村里的人,要是能见大家尽量劝一劝,让他们离开鬼庐,要是劝不动的话……”
叶凝面露一丝为难。
李沉岩长叹:“哎,该咋办,咋办吧!”休叼记号。
我又安慰了李师兄几句,这时回头刚好看到艺淳法师的正领着弟子在给沈北忙活扎针推拿。我又瞅了眼地上哎哟,还有床上缩的那人,我心中一动,当下转身两手合十对艺淳法师说:“法师,您是佛门中人,领的是大慈大悲之念,只是这三人关系了一件武道中的重要事。我必须要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从他们嘴里套出一些东西。这是佛门净土,恐怕到时会惊到清静,还望法师能够体谅。”
艺淳法师竖掌在胸说:“南无阿弥陀佛,我其实是一个修的不太好的僧人,师父说我分别心极重,爱憎太浓,无法参研上乘佛法的精妙,只能用这医术来渡人渡已。这位师兄,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旁边还有一间小房,师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罢!”
艺淳法师伸手一指,便又转过身忙活去了。
我对艺淳法师说:“多谢法师体谅。“
说完我对小楼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我跟过去,一人提拎起一个人,转身就往艺淳法师指的小屋去了。
杜道生见到这一幕,他惊了惊说:“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们……“小楼拧头沉声说了一句:“大人干活,小孩子不该看的不要看。“杜道生脸一涨,想说什么,末了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和小楼把这两人拖到了一间堆放杂物的小屋儿。
反手把门关上。我对立领大叔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这牌子,哪里来的,怎么来的,通过什么人拿到手的。“立领大叔咬牙,眯眼,恨恨地盯着我不说话。
我知道他会这样,但考虑佛门净土我还是挑明了说吧。我说:“这位师兄,你最好还是说,因为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会让你很疼,这样对你,对大家都不好。“立领大叔切……
轻蔑了!
好吧!
我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拖一拉。
啊……
那个惨叫啊,我是不忍往耳里听,这才伸手把他的嘴给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