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黛咬牙:“我不说,有本事,你杀了我,我不说!”
我说:“好!你不说,我让你说!”
我没用什么搜魂手段去搜方黛的脑袋,我用的是久久不用的锉骨。
我没有捂方黛的嘴。
然后,在一记又一记的惨叫音中,我听出了大概。
李显去找巴虎了,他们针对巴虎特意琢磨了一个法子,就是把弄到的野兔肉用药水浸泡,然后引巴虎养的鹰落到地面后,他们再通过道门的法子,在鹰身上的魂灵中提出巴虎的具体方位。
这伙人真的是阴险毒辣至极。
我咬了咬牙,这时正要伸手去把这女人杀了。
突然,我身后传来哈哈哈哈一阵狂笑音。那声音不是别人发出来的,那声音的主人是顾惜情。
顾小哥,我一急,提上这个女人,转头就要去找顾小哥。不想这个时候,打从我身后方向唰就冲来了一道冷风。
在这道风中,我看到了顾 小哥。他面色苍白冰冷,他用一种极快的步子,好像踩着草叶般,唰的一下就掠过了我的身体,然后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陌生,全无半分情感。
匆匆一瞥后,唰!
他的身体就在密林深处消失了。
“顾惜情!顾惜情!”
我一连吼了两声儿,可是没人回应我。
啊……
我朝天一阵的嘶吼,然后我低了头对方黛说:“全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你作法,你害我的兄弟,你给他坑成了这个样子。全是你,全都是你。”
方黛让我施重手折磨了一番后,她已经害怕至极点。听我这么一说,方黛缩在地上,忍了周身的疼痛,她一步步后退着说:“不是我一个人,不是我,不是我一个人。这阵,古时就有了。你,你法力高强,你应该能看出来。它,它布在这里很久,很久,很久了。我,哦,不是我,是李显,是李显听了两个尼泊尔来的妖人的话,他,他才找到了这里,然后把这个阵开启的。我,我只是没办法,我,我作法而已,我……”
我咬牙说:“我不管!你个死女人,你作法,害我兄弟成了这副样子,我,我要碎了你,啊!”
我一声嘶吼中,伸手就要去撕下这女人的手臂。
就在这一瞬间,空气上宛如打响了一个雷霆,有人喝了一声“关仁,住手,小心收了心中魔念。”
我一听这记声音,心神先是一阵的动摇,末了,唰!全身就爆了一层的冷汗。
我摇摇晃晃,转身去看来人。
视线中,只见一个瘦瘦的老太太唰的一下,就遁到了我的 面前。扔欢刚亡。
“你,你又是谁?你为什么阻止我杀这个女人?”我指着方黛,一脸的怒气。
老太太神情淡然,她立在那里,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她淡淡地说:“我是个出家人,一直在崆峒的一个道观做道士,我的道号叫华阳,有一些老辈的人,都称我一声华阳散人。另外在三年前,我收了一个俗家的女弟子,那女弟子的名字叫叶凝。”
老太太一字一句地说完后,我神情不由一阵恍惚,然后我说:“华阳散人,华阳散人,叶凝,可是,可是我的兄弟,他为了我,变成了那副样子,我的兄弟,我……”
我念着小哥,两行泪不由就夺眶而出,末了我又咬了下牙说:“杀,我要杀了这女人,杀!”
“福生无量天尊,关仁小道友,杀能平事吗?天下恶人,天下恶事,都要用杀来化解吗?那样的话,不如将这天下人都杀了。”
我一怒:“杀,干脆将这天下人都杀了罢。”
“你连叶凝也杀吗?”
华阳散人冷冷问过一句后,我唰!身上先是又出了一层的冷汗。然后我心头突然间莫名地就升起了一缕温暖至柔的力量。
“叶凝,叶凝。”
我喃喃自语着。
华阳散人又说:“就算你不杀叶凝,你难道要杀父母,杀恩师吗?”
我一听这话,不知怎么,一下子就哭了。
华阳散人:“福生无量天尊,你的朋友,独自一人收了这阵中积蓄了数百年的大大的阴灵怨气,这又怎么不是一种造化呢?又何况,那小道友一派仁心。你又怎么能断定,这不是他的机缘呢?”
我听了这话,原地打了两晃说:“可是他,他那个样子?”
华阳散人:“万物,万灵,天下众生,皆有所遇的因缘,这因缘是恶,是善,全都在乎于心。小道友,你累了,坐下罢,且歇上一歇。”
不知怎么,华阳散人这几句话竟似有莫大的力量一般,轻轻松松,一下子就将我满腔的怒火和怨气尽数散了出去。
我呆呆的,感觉无力,就这么扑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华阳散人走过来,伸手轻轻抚了我的头,轻轻的抚过几下后,她从身上摸出一粒黄豆大小,鲜红如血的药丸放到了我的嘴边。我也不知怎么,轻轻张开嘴,就将这药丸吞到了肚子里。
不久我感觉困意来袭 ,想要倒在这草地上睡上一觉,可华阳散人却扳着我的身子,硬生生给我弄成了打坐的姿势,就这么坐到了地面上。
许久后。
我醒来时,已是满天的星穹。
面前,一米远的位置,赫然立着华阳散人,她负了手,仰 头观星。
耳闻到我苏醒,华阳散人淡淡说:“关仁,你终于领会修行一途的魔障了吧。方才,你好险。差一点,就差一点,你便要一念化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