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皇上说的话吓得脸色一白,只能道:“陛下说笑了。臣妾也是担心太子过重,所以才会一时糊涂,还请陛下息怒。”
皇后咬死了一句爱子情深,导致了她判断失误,其他的却是只字不提。
面对皇后的狡辩,皇上冷哼一声,淡淡道:“众位爱卿也都听了方才太子之事了,大家有什么想法,只管畅所欲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都没敢第一个开口,做这出头羊。
皇后到底身份尊贵,在皇上的默许下,被人扶着站起来在一旁候着,她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她的兄长,龚万来。
龚万来是江南巡抚,一方的封疆大吏,他若开口,自然是举足轻重的。
但是此刻,他却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反倒用眼神示意他一个走得近的官员开口。
那官员心里万分的不情愿,最后却只好出列,开口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在民间的口碑极佳,往日的表现也很是不俗,虽然上次在大婚之上做出出格之事但也不过是受人蛊惑之故,情有可原,这在祖庙与人苟且之事相信太子殿下还是有分寸,不会做这种蠢事的,陛下,此事疑点颇多,还请陛下明察。”
虽然这人是在为自己说话,但是太子听着还是一阵的不爽,因为他口中的蠢事,他还真做了。
不过不管太子心里如何想,此时却是半点情绪也不敢表露出来。
如今他自身难保,任何不满和想法,都只能在心里想想。
当然,等他度过了眼前这个劫难,会不会秋后算账,就另当别论了。
随着这人的开口,之后又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开口力挺太子,觉得太子贤名在外,德行可以,应该不会明知故犯,在祖庙里行那苟且之事。
同时又有人出来反驳,意见自然是太子在大婚之上都能够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在祖庙未必就不敢,双方各执一词,整个金銮殿吵吵闹闹的,根本没办法统一意见。
其实众人心里都明白,祖庙之事,怕是真的。
毕竟先是有曹严格指证太子,后来小太监作证,最后还有岳子扬侧面证实,太子做了荒唐事的事情,几乎是铁板钉钉的。
可是朝堂之上,从来都是没有对错之分的,只要不是有压倒性毁灭性的铁证,其他就看双方的势力比拼,看谁的嘴皮子溜,当然,也要看皇上的态度。
就好比此刻,曹严格等反太子的势力稍微占了些上风,只要皇上开口站在曹严格这边,那么太子就再无活路。
众人趁着议论的间隙,悄悄看皇上一眼,想知道他的态度,然而皇上面无表情,叫人根本无法窥探他内心的想法。
大殿之上,不知什么时候渐渐的安静下来,众人看着皇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都说完了,没有意见要表达了?”皇上淡淡的开口,像是在嘲讽他们刚刚的激烈讨论。
“但凭陛下做主。”众臣摸不清皇上的意思,只好齐声道。
皇上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目光看向庄靖铖和庄靖行,“老三,老七,你们两个对此事有何看法?”
庄靖行虽然恨不得将太子踩到泥泞之中,最好永世不得翻身。但是他却不敢在大殿之上说出反对太子的话来,毕竟太子还有个做皇后的母亲,还有皇后身后的龚府。
所以庄靖行中规中矩的道:“此事双方皆有道理,儿臣一时也分辨不出这其中的真假,还得父皇明断。”
这不帮不踩的态度,倒也中正。
太子心里虽然不满,但是这个时候却也不敢多言。
“老七,你呢?”皇上看向庄靖铖,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流光。
他自然不可能像是刚刚在朝堂之上那样,当真对此事一无所知。
事实上曹严格私底下已经和他说过一遍事情的经过了。
皇上是谁啊,那可是权谋专家,一听完曹严格的话,就觉得各种蹊跷。
首先是曹严格被救,虽然有偶然性,但是救了曹严格之后,又花大力气将他治好,这救人的人不是别有目的,就是真的菩萨心肠,人心至善。
而曹严格刚好出现在京郊,就被岳子扬手下的人发现了,通知岳子扬将他给送进宫来,同样巧合得紧。
就好像,这背后有一只黑手,在冥冥之中推动一般。
这种感觉,和当年丽妃被害到之后她的母族被诬陷,极其相似。
皇上不由得想,若是此事不是庄靖铖所为,那么定然是当年对付丽妃的那伙人做的。
而若是此事是庄靖铖做的,那么城府这么深的庄靖铖,也拥有了和当年那些人交手的资本了。
庄靖铖听了皇上的话,先是皱了皱眉,随后才道:“对于此事,儿臣确实知道一些。之前一直没有禀告父皇,也是顾念兄弟之情,不想兄弟阋墙,但如今事情既然已经爆发出来,父皇问起,儿臣不敢欺瞒父皇,曹大人所说的,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