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明明是许家的事情,他的小寒寒却这么激动?
庄靖铖不解,却没有开口问,而是继续看着徐氏,等她回答。
徐氏摇头,道:“没有,没有证据。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留下证据。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初你母亲的失踪,肯定和许昌明有关系,至于他到底是将她给圈禁起来了,还是将人给杀了,我也不知道。可以说,当初的事情,我是主凶的话,那么许昌明绝对就是从犯。”
徐氏的话无疑将许昌明给放在了风尖浪口。
不但苏瑾寒、许安乐等人的目光落在了许昌明的身上,岳家一家子,更是直直的看他。
岳战庭从小和岳霓裳的感情最好,此刻闻言自己妹妹可能还在世,心情激动不已。
他直接上前,一把拎着许昌明的领子,冷喝道:“说,你把霓裳藏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我不知道徐氏在说什么。”许昌明此刻也是大声了起来,愤怒道:“岳战庭你是没有长脑子吗?徐氏她是在挑拨离间,她自己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要我也不好过,她诬陷我,诬陷我懂吗?你是不是打仗把脑子给打傻了,这么简单的局都看不出来。”
许昌明抓着岳战庭的手,眼中全是愤怒之色。
“说,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许安乐这时猛然对着徐氏厉喝。
徐氏却是冷冷道:“反正我知道的都说了,信不信随你。”
说着看向许昌明,诡异一笑,“许昌明,我在下面等着你……”
听到这话,所有人心里都暗叫不好,腾策更是直接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就要卸掉。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徐氏抱了死志,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毫不犹豫的咬断了自己的舌根。
竟然是和许馨月选择了同样的死法,咬舌自尽。
她全身上下都在痛。
被钉在棺盖上的痛处迷漫着,侵蚀着她的理智,她知道许安乐等人不会放过她,要她就那么被钉在棺盖上,面对着自己女儿已经死去的,青白的脸苟延残喘几天,最后被饿死,她做不到。
反正已经活不了了,那不如死得痛快点。
“死了,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腾策检查一番,确定已经死透了,跪在地上请罚。
庄靖铖摆了摆手,道:“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所有人都震惊于徐氏说出的当年的密辛,都以为她是要借此换自己一命,自然不会想到她早已抱着死志。
但是也是因为徐氏这一死,当年本来已经隐隐要浮现出水面的真相,就这么断了,留给众人的,是更多的迷惑。
当年的岳霓裳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或者说,是不是还活着?
再或者,此事到底和许昌明有没有关系?
目光聚集在许昌明的身上,想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个答案。
然而许昌明却是固执的说当年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徐氏胡说八道,故意要害他。
不管岳战庭如何逼问,许昌明都只有这一句话。
“战庭,算了吧,如今救智宸要紧。”邵氏见自己的夫君明显有些失控,也知道他当初和岳霓裳的感情最好,无奈的叹息一声,上前轻声道。
岳战庭被自己妻子柔和的嗓音唤醒神志,看着被他打倒在地的狼狈的许昌明,终是冷哼一声,没有再去追。
但是这也不意味着岳战庭就相信了许昌明是无辜的。
“许昌明,别以为你能瞥干净,高枕无忧,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当初的事情不会被我查到什么,不然我要你的命。”岳战庭的威胁很直接,眼神也很锐利,很冷。
然而许昌明似乎不为所动,他抹了抹嘴角的血,淡定的起身拍了拍自己凌乱的衣服,站在了一旁。
“智宸怎么办?”邵氏看着依旧在昏迷的许智宸,轻声问道。
“夫人且放心吧,我府上正好有个名医,方才我已经让人去请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庄靖铖轻声开口。
苏瑾寒知道木易的存在,刚刚看到许智宸被钉在棺盖上的绝望,此刻倒是升起了些许希望。
就在庄靖铖话音落下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木易玩世不恭的声音。
“我说靖王殿下,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是个大夫,医术不错,能起死回生,但好歹对方还要有口气才行啊,你这人都死了,白绫都挂了,让我来做什么?给人送终吗?”
随着木易的话音落下,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门口。
岳家众人本来以为庄靖铖找的,肯定是那种上了年纪的,有资历的大夫,却不想他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来。
这不是胡闹吗?
本来许智宸的情况就很危险,还让人来瞎折腾,怕是要直接归西了。
此刻,岳家的人都对庄靖铖有些不满。
若不是庄靖铖的身份摆在那儿,又和苏瑾寒是恋人,苏瑾寒又是岳战庭的义女的话,此刻怕是要被斥责了。
庄靖铖也知道木易这个年纪,实在是没有说服力,所以木易一出现,他便微微一笑,对着众人介绍,道:“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木易,江湖人称:鬼医。”
庄靖铖郑重其事的介绍让岳家的人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除了老爷子和岳战庭夫妇乃是长辈,身份高,只是淡淡的颔首之外,其他人倒是见了一礼。
虽然不算恭敬,但是却也不失礼。
这是属于岳家的教养。
他们便是心里再如何不满,也不会在外面给自己的人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