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人一击之后就自尽了。”这时,腾策从一旁走来,对着庄靖铖轻声道。
庄靖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手脚被缚的女子,那女子,是杨子涛最宠爱的一个小妾。
怕是杨子涛死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宠妾的手中吧。
“倒是果断又狠辣。”庄靖铖呢喃一声,眼中多少有些怅然之色。
庄靖铖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此番从杨子涛这边衍生出来的线索,算是彻底断了。
“属下无用,布置不周,请主子责罚。”庄靖铖还没有开口责怪,腾策倒是直接跪在地上求罚。
他跟随庄靖铖多年,知道庄靖铖为母报仇平反的心思有多浓,此番本来是个好契机,能将当初牵涉其中的人一起找出来的好契机,却不想,竟然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腾策是自责的。
因为庄靖铖将此地的部署,都交给了他,这是一种绝对的信任,而他觉得,自己辜负了这种信任。
庄靖铖也知道腾策自责,但是这件事情,腾策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他而已。
若不是他轻敌,也不会有这横生出来的波折。
亲自将腾策拉起来,庄靖铖平静道:“不怪你。而且此番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已经确定了,当初母妃出事,除了皇后他们,确实还有另一股势力在作祟,而这股势力,隐藏极深。”
腾策微微点头,算是同意。
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安慰之语而已,他们,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庄靖铖低头看着杨子涛惨烈的死状,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似乎,曾经也曾看到了过这样的死法。
那是,什么时候呢?
庄靖铖蹙眉思虑,最终眼前一亮,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一个人,一个几乎已经被他遗忘了的人。
曾经的太子手下,沆州知府……南栀。
当初庄靖铖和苏瑾寒下沆州,遇南栀迫害,后来庄靖铖将他押上金銮殿,圣驾之前当众审判,最后,在南栀想要承认公开他幕后主使是太子之时,被人暗杀。
当时南栀的死状,便如同现在。
当初他还以为是太子那边有高人,见势不对,对南栀下了杀手。
如今看来,却似乎另有隐情。
庄靖铖仔细思虑了一番,最终心里有些发寒。
对方的势力隐藏得极深,定然是不容小觑的,而对方的目的,虽然隐约,但是也可以猜测得到。
对方似乎一直致力于搅乱这康国的风云。
当初在大殿之上,南栀若是说出太子的名字,后面都不用这么麻烦,当初太子怕是都要被严惩了。
可是关键时刻,南栀死了。虽然太子脱离不了嫌疑,但是没有铁证,一国太子也是不会轻易被处置的。
于是,太子就这样在那场风波之中退了下来,虽然受了些影响,但依旧能够左右朝中局势,与他分庭抗礼。
而后来,发生了诸多的事情,他和太子的对抗,逐渐的水深火热,似乎都有对方是手脚在。
若不是他借曹严格一事强势将太子废了,恐怕还会有许多的意外发生。
对方在康国搅乱政局,势力隐而不发,说明了他对康国的觊觎之心。
那么这个势力,是敌国组建的吗?
若是,那康国太危险了。
势力能追溯到十几年之前,而对方暗中的发展,更是不知道已经到达了何种程度,若是敌国的手笔,接下来,当是让康国内乱,外敌入侵,进而覆灭康国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便是自信如庄靖铖,也不由得遍体生寒。
对方好大的手笔,好大的耐心,十几年如一日的蛰伏,爆发之时,必定携惊世之力。
“还好,发现得不算太迟。”最终,庄靖铖吐出一口浊气。
“主子的意思是?”一旁的腾策见庄靖铖突然这么说,不由得不解。
庄靖铖淡淡一笑,没有将其中的弯弯道道说明白,只是随口吩咐腾策去做几件事情。
这种只是猜测没有实证的事情,便是概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几,那也只是猜测而已,说出来却是徒惹人担忧。
若是他晚些发现,或者没有发现,那么他在这场对弈之中,便已经失去了主动的权利,既然如今他发现了,那么,就看看他和那看不见的敌人,如何落子了。
因为庄靖铖很明白,既然对方不惜牺牲一人,也要杀杨子涛,那说明对方肯定没有准备充分,而没有准备妥当的战役,他庄靖铖便是落后数步,迟早也能追平。
这是属于他庄靖铖自身的骄傲和自信。
时间转眼过去几日,这一日,苏府。
“小姐,龚府送了拜贴过来。”青芽手中拿着拜贴,快步走进了苏瑾寒的寝室。
苏瑾寒刚刚换了一声衣服,闻言不由得回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