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桓睿刚来庄子上就又回了帝都一趟,弄来好几盆番茄和一包种子。
到现在种下去的种子已经发芽长出小小的嫩苗。
桓语特地在院子里辟出一块比较好的地专门种植番茄,她看种在盆里的那几颗最近没修剪那些枝条就长得挺大,地里 长出那么多小苗,等它们长大,院子里那一块地估计不够它们发挥。
等番茄的嫩苗又长大一些之后,她就只在院子原本播种的地方留下几棵,其余的都让秦煊拿到庄子里的其他田地去种了。
这些番茄在八月中旬播种,到八月底长出小苗,九月初的时候移栽,九月中旬开出了黄色的小花有些长得好长得快些的番茄植株,在中秋节前便结了一个个绿色的小果子。
可惜中秋节他们都要回帝都过节,在庄子上悠闲的日子,也要暂时告一段落。
回帝都去时,桓语将桓睿拿来的那几盆现成的带回了宁王府,番茄都是陆陆续续地成熟,那几盆除了已经成熟的果子也有一些青色的。
到他们会帝都这段时间,还陆陆续续地变红,一茬一茬地长,一个月之前那些刚开出来的花也跟着结果,能一直慢慢吃上挺久。
回到帝都后,秦煊跟桓语和小柱进了一趟宫,回来后,又陪着桓语回了一趟娘家。
桓语回去后,桓老太君细细地看了桓语好一会儿才道:“你过得好,祖母便放心了,前些日子,你外祖母那边也来信问你的情况呢,我想着你中秋要回来,便没急着给她回信,还有那边送来的一些东西,给你的给阿睿的都有,今后你也可以私下跟你外祖母那边往来了,那边送给你的东西今后我都让她们直接送到宁王府去,省得总有人惦记。”
桓语不需要问也知道惦记的人是谁,左不过是继母和她那庶妹,可能也有府中父亲的其他妾室,只不过那些妾室不敢与她们一样把手伸得那么长罢了:“知道了,原该早就跟外祖母说,只是上个月殿下带我去庄子上,这才耽搁了下来,辛苦祖母了。”
桓老太君握着她的手拍了拍:“看你过得好,祖母便不觉得辛苦。”
一个女子出嫁之后过得好不好,无需看她穿的什么吃的什么,只看她的精神状态,面色是否红润,眼角眉梢可会不自觉带着笑,就能看得出来,桓老太君看得出来,宁王对自己孙女是真的好。
祖孙俩聊了一会儿又说到桓语的庶妹:“桓嫣也定下了,你给桓府开了个好头,今后你的妹妹们嫁的也不会太差,可惜她不知道满足,这个不肯那个不要,你父亲干脆强硬给她定下的一门婚事,若再不定下你给桓家女儿开的好头,挣下的好名声,估计要被她毁了,这一次她不嫁也得嫁。”
给桓嫣定下的人家虽不是什么王公侯爵家世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然而对于一个一心想攀高枝的人来说,如果嫁的不是王公侯爵那跟嫁给乞讨的乞丐也没什么区别。
桓语本以为在父亲的强硬措施之下,桓嫣也该老实了,父亲对女儿一向不严厉,甚至还比较宠爱一些,都对女儿采取了强硬措施,可见桓嫣的行为对家族造成了多大的负面影响。
她不在乎桓嫣嫁给谁,反正按照桓家的家世,即使惹恼了父亲,父亲也不会随便就给她选一门亲事嫁出去,与之婚配的人家,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要桓嫣不再觊觎自己的夫君,她嫁出去后如果做得不是太过分,她们还能当一门可来往的亲戚。
可惜有人就是喜欢作死。
在中秋宴上,桓语坐在顺王妃身旁的位置,这是个只有宗妇才能坐的席位,以前她随祖母进宫赴宴时的位置也算很好了,但却也不及这个位置。
刚坐下时她看了看四周,便发现从这里能将下面其他朝廷命妇席面都看得很清楚。
不止是其他席面,还有下方用来给舞姬表演的歌舞台,也能一览无余。
刚开宴时,每个人还按照安排的位置坐着,等宫中舞姬上台,完成几个比较大的表演后,男子那边的席面开始互相走动敬酒,女子这边便也可以四处走动说话了。
桓语便被慈恩夫人拉到身边去说话,慈恩夫人还特地将她祖母也唤来,几人说得亲亲热热的。
忽而,桓语听到一声压低了声音的惊叫:“呀!你瞧下面表演的看着与宁王妃有几分相似呢!”
桓语与她身边的几个长辈都不悦地皱起眉,顺着说话之人的方向看去,心想是哪个这般口无遮拦,竟将王妃与一介舞姬相提并论?
说出那话的是个年轻女子,她说完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躲在母亲身后不敢再出声。
其他人听到她方才那话,也顺势看向舞台,舞台中央,被其他舞姬众星拱月的女子原本戴着面纱,不过那面纱已经被摘下。
而在男子席位上,桓禛看着舞台上那女子,脸色铁青。
第83章
秦煊乍看之下也只觉得那舞姬与自己媳妇儿有那么一定点相似, 不过在他心里,那舞姬真是祖坟冒了青烟才能长得跟自家媳妇儿有那么一丁点相像,接着他就对那舞姬没什么兴趣了。
待看到岳父脸色不对,他才恍惚察觉事情有点大条了。
紧接着女眷那边传来女子惊呼:“呀!你瞧下面表演的看着与宁王妃有几分相似呢!”
两边席面都静了一瞬, 一时间宴厅中便只剩下丝竹之声, 很快众人又反应过来, 有不少人看向桓禛, 见他脸色不太好, 心中便有些猜测。
就在秦煊正想问岳父时, 又听到女眷那边有人用不小的声音说:“这不是桓府的二姑娘么?”
这下子,喝酒的聊天的全都停下来了, 桓禛不是没经过事的人, 他的脸色早已恢复,心中大骇之余, 已经在想着回去该如何收拾有辱门楣的女儿。
可惜, 桓嫣既然能站在那舞台上表现, 将她送上去的人就不会给桓禛关起门来教训女儿的机会。
女眷那边窃窃私语,桓语仔细观察了那被说像自己的舞姬之后惴惴不安, 那舞姬越看越像自己的那庶妹,桓老太君脸色也不太好看, 但她好歹还稳得住。
只是她想的跟桓禛一样,这是在宫里, 她也不能对那舞姬做什么, 甚至不能将她叫到面前来问, 正不知该怎么办时。
听到男子席位上宁王冷笑道:“真是笑话,这种卑贱的玩意儿竟拿来与我的王妃相提并论?我岳父就在这儿呢,是不是自己女儿人家能不知道?再不然,桓家祖母与岳母也在女子席位上坐着,就算当父亲的忙着外面的事情,不能常常见到女儿,桓家祖母与岳母常住内宅,也该识得才对,况且前些日子本王陪王妃回娘家,回来后还听她说家中庶妹病了,桓家又不是不怜惜女儿的人家,既然病了又是大家闺秀,怎能在这儿抛头露面献舞?”
秦煊这话,除了在否认那舞姬是桓家的二姑娘之外,也在提醒桓禛,爱女之心得分场合分情况,这个女儿不要名声,难道桓家其他女儿不要了?
更何况桓家可不止桓禛这一支,这么庞大的世家,待嫁的女儿可多着呢,就算嫁出去也不是万无一失,还没有生育夫家又重规矩的,照样也会以桓家女儿品行不端将其休弃。
秦煊提醒完还不算,顺便还接着那些话给桓禛出了主意,这个女儿要不得了,最好不要承认,等这个事情过去,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都要让她不能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是秦煊狠毒,桓嫣这个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家桓语的名声,如果把桓嫣当做一个垃圾处理掉,能挽回桓语的名声,秦煊做起来绝对毫不手软。
想他家王妃当初都跟他订婚了还不敢私下与他见面,这个桓嫣到好,直接在这么多男人面前献舞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管桓嫣想做什么,有桓禛这个在宦海中沉浮多年,脑子清醒性格果断的父亲,她今日怕是要铩羽而归。
下面闹这么大,秦伯璋就不能不过问了。
桓禛站起来对皇帝行了一礼道:“臣乍一看这女子确实与微臣的女儿有些相似,但家中长成的女儿只两个,桓语许给了宁王殿下,就在隔壁女子席位上,桓嫣重病在家,身体羸弱得都站不起来,怎能献舞?微臣出门时还去看过她,她正卧床不起呢。” 舞台上,那舞姬已表演完毕,正上前跪拜,秦煊说这话时,音量不低,她当然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