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话说,秦筠怎么会将顺王府的事情告诉你?”

“他本来不想说的,”小柱想起那情景,就摇头:“但是,他在顺王府过得好像不太好,二哥妾室很多,但只生出了秦筠一个儿子,二哥对他不错,但也仅仅是跟顺王府的女孩子们比,而且秦筠的姨娘也没能母凭子贵,他多数时间是养在姨娘哪里的,前阵子,二哥心情不顺,好像把秦筠的姨娘打伤了……”

其实不仅是将人打伤,还在儿子面前把儿子生母打了个头破血流,秦筠年纪跟小柱差不多,就算皇室子孙再早熟,看到母亲被打也容易留下心理阴影。

而且秦飞不是第一次对妻妾拳脚相向,打秦筠的母亲也不是第一次,他是惯犯了。

好在秦筠没有学他,不然小柱也不会跟秦筠走得近。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说早熟,其实有些想法也很天真,他就觉得他父亲对他生母不好,而他与生母最为亲近,如今他还没有能力反抗父亲保护生母,只能求外援,而外援就是秦筠认为的见多识广的三叔和五叔,他还尤其信任他五叔。

秦筠认为五叔年纪跟自己相仿,但五叔可比他厉害多了,抽陀螺抽得好,会钓鱼、老虎都养得,甚至连玩竹蜻蜓时五叔手里飞出去的竹蜻蜓都比他手中飞出去的高、摔泥摔出来的洞都更大更圆溜。

他还被母亲养得挺纯良还特别老实,以前秦飞让他接触小柱,让他听小柱的话,不要惹小柱生气,他就一直听小柱的话。

后来他跟小柱待在一起的时间都比跟他父亲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听五叔的话已经成了习惯,即使秦飞没再跟他说过,秦筠还是习惯性地听五叔的话。

两人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上书房里的小萝卜头一溜烟儿都是嫡子,只秦筠一个顺王府的庶子,还是小柱罩着他,他才没被人欺负,秦筠就更信服小柱了。

小柱在他三哥身上学到不少本事,其中一个最能学以致用的就是忽悠,当初他自己被三哥忽悠,这会儿小柱就忽悠到了侄儿身上,他跟秦筠说让他跟自己混,以后一定能有出息。

十岁的小孩儿忽悠了一个九岁的给他办事,九岁的还真办成了。

秦煊听完小柱的解释简直哭笑不得:“你们这两个还真是……”

“真是啥?”小柱觉得自己做得挺好呢,他本来还想跟三哥借钱借人,现在嘛,借人就行,他自己有钱了。

“真是厉害急了!”秦煊竖起大拇指真心夸赞,他是真没想到小柱还能策反敌对势力重要人物,从九岁甚至九岁以前就策反了,二哥可能想破头都想不到自己家有个藏得这么严实的卧底。

“不过你要这北兴的药商渠道做甚?”秦煊觉得如果小柱想要发展药材方面的生意,还不如从岭越八城那边发展,这样跟秦飞其实没多大冲突,他们家还有高速路,过路费就能省一笔。

“其实我想借基建队往北边也修一条路,到时候运药材过来也是很方便,三哥到时候过路费咱四六分怎么样?我四你六。”

秦煊一口闷掉自己那一碗汤,喝完还把碗伸过去让 媳妇儿给自己再打一碗,给小柱等半天都没等到回复,他都急了:“成不成你给个话呀三哥!要不三七分,我三你七?”

秦煊还是老神在在地喝汤,没说话,小柱又道:“二八分,最多就这样了,我还得给我小弟们分一点儿呢。”

他急得不行,要是四六分他分给他手下的人一些之后,剩下的银子他还想拿去做些别的,不然给他三哥八成都行

小柱看三哥还想再啃个猪蹄,他急忙拦下:“你不说话我就不给你吃了!”

秦煊顺势放下碗:“你呀,太急躁了,做生意跟人谈判哪能这么轻易便露出自己的底线呢?”

“啊?”小柱有点懵,不是在说分成,怎么又说到底线了?

看小柱疑惑的样子,秦煊打算好好教他:“二八分是你最后能接受底线,在谈判中轻易不能露出来的,方才我刚晾你一会儿你就将自己的底线说出来了,不吃亏才怪。”

小柱道:“可你是我哥,我当然不会防备你。”

“你也知道我是你哥,这个条件你就没利用好,”秦煊继续道:“先不说你能不能抢下北兴那渠道,能不能挣到银子,就说刚开始提出四六分,你是不是觉得咱们是兄弟,四六分的分配也算合理,我肯定会答应你?”

小柱点头:“是啊。”

“你这个想法是对的,我肯定会答应,但是你没能坚持下去,我一犹豫你马上就慌了,所以我是你哥哥这个可利用条件你没利用好,在我犹豫时,你该使出‘十八般武艺’,摆事实讲道理甚至装可怜撒娇,让我相信四六分就是最好的分配方式。”

听完秦煊这些话,小柱仿佛明白了一些。

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秦煊最后总结:“商业谈判与朝堂执政类似,其实就是双方甚至多方势力的博弈,各方势力此起彼伏,你需要在其中找到平衡点或最优策略,切记过早暴露自己的底线,甚至,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底线。”

小柱看起来似懂非懂,桓语在一旁听着是听懂了,但她是女子,总容易心疼心软觉得这么早说那些东西,会让小柱太辛苦,她看向秦煊,却见秦煊对自己摇头,早懂总比晚懂好。

这一整晚小柱都在思考今天的事情还有秦煊的话,晚上睡觉时也在念念不忘,然后晚上他就做梦了,梦到自己当了皇帝,两方官员在吵架,梦中自己仿佛参透了三哥那些话,可一觉醒来,梦里官员们吵吵的是什么他全都忘了。

吃过丰盛的早饭,小柱还要去宫里上课,桓语给小柱披上斗篷,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可以了才放开手:“今年小柱长高了一些,也开始抽条了,穿上这衣裳斗篷也有了一丝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小柱被夸了便乐颠颠地笑起来,一点都没不好意思:“三嫂以前三哥总说我是可爱的小胖墩,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称得上俊俏了?”

桓语点头:“那是自然!”

秦家的儿子长得都不差,桓语还是姑娘时暗戳戳跟其他闺秀私下还说过,先不说皇上,就说皇室五个儿子,端王坚毅勇武,身材高大,那块头在女子看起来就像座小山,顺王温文尔雅,有些白面书生相,许多闺秀都说他像那戏文中唱的俊俏书生。

宁王就有点复杂了,这盖因他给人的印象太忽高忽低,评价也不太好评,有很多人对他印象不太好,后来洗白了一些,他有自己搞事情,把那点子好印象弄毁了,如今帝都的人对他是好坏参半。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宁王那脸是所有兄弟中最好看的,身材也很匀称。

若不是桓语与他成婚了都不知道他平日看起来不似端王那般肌肉虬结,但脱了衣服就能看到其实还是很有料的,宽肩窄腰,靠在他胸口就让人很有安全感。

秦煊虽然自己给自己调休了,但今天也要送小柱进宫上学。

他披好披风看向正在得意洋洋的小柱,不经意就看到桓语正盯着自己。

秦煊挑眉就是一个调戏:“王妃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瞧,是不是觉得为夫今日也格外英俊?”

桓语:“……”她觉得小柱的臭美也是跟这个哥哥学的。

“夫君每日都是这般英俊。”

秦煊听到这话也高兴了,兄弟俩乐呵呵地笑着出门,像两个乐呆了的二货。

把小柱送到上书房,秦煊没急着走,先去秦伯璋那边溜达一圈,又转回来小柱算来得比较快的,他进课室后其他人陆陆续续地来了。

秦煊从秦伯璋那边又转悠回到上书房,他就跟以往盯着桓睿他们上课一样,站在窗户那边看着,恰好就看到小柱去找端王府的侄儿说话。

端王府的侄儿看起来在上书房过得也还不错,至少没被人欺负,上书房的师傅还没来,小柱便趁着这时候跟侄儿说话,秦煊就看到小柱带着侄儿去了一个角落。

他也跟着过去了,没让两人发现,紧接着就听到小柱在跟端王府那侄儿说:“上次你说的那价钱不成,我回去问过我三哥了,他说这样咱就没得赚了,你再给便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