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你说不给银子?不缺吃不缺穿的,要那么多银钱干嘛?难道是学那纨绔子弟去赌坊赌博或是去妓馆玩姑娘?这就更不能给钱了,葛家的家风岂容子孙败坏。

葛修文野心勃勃,不愿意受家里大娘的制肘,也不愿等老爷子升天后拿着那一份薄薄地家产带着拖后腿的姨娘被扫地出门。

思来想去,未雨绸缪,铺设自己的人脉关系,私下里发展个人私产,积聚力量,临到最后未必没有和正房相抗的能力,嫡庶之别到底只是说说而已,等他登上家主之位,掌管葛家产业,谁还会在乎他是庶出?

苏锦楼了解葛修文的野心,也知道他今晚与王老板有约,现下主动邀请对方去红秀坊玩乐,不愁他不上钩,而以葛修文的行事作风九成九会带着王老板一起,到时候……

你既然做了初一,就别怨我做十五,反正都是面子情,酒肉朋友不都是你插/我两刀,我给你两棍子嘛……总得习惯不是?

苏锦楼对着葛修文笑的更真诚了,葛修文的狐狸眼也眯得越发细长,两人相视一笑,面上端着一副至交好友的情面,不遗余力的诠释什么叫“不是兄弟胜似亲兄弟”。

实际情况呢?

不过是各怀鬼胎而已,一个想着“好兄弟,冤大头,不宰白不宰!”另一个则盘算着“釜底抽薪截了好兄弟的财路。”

若有第三人在场会惊讶的发现,这两人的笑容咋就这么相似呢?总感觉有些……狡诈?

第13章 相好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红灯高悬,香烟缭绕,吴侬软语,情意绵绵,及至门前,人影绰绰,好一派繁华似锦的气象。

这里就是棠柳镇最有名的温柔乡,红秀坊。

“锦楼贤弟,实在对不住!为兄也是万般无奈,那王老板是我一位非常重要的生意伙伴,为了搭上他的这条路子,为兄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受过多少委屈,如今生意刚有起色,对方相邀,我实在不敢推却,这才把人带到红秀坊,给贤弟带来的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葛修文面露愧色,神情懊恼,一看便知不敢面对苏锦楼,更绝的是,那羞愧中又稍显几分无奈委屈之色,现身演绎什么叫做身不由己。

这葛狐狸就是用这副嘴脸骗取苏三的?你还别说,这一番表演虽比不上拿了小金人的影帝但至少比那些什么鲜肉强多了,至少人家表情到位,台词唱腔说的情真意切,要是以后落魄了,稍加培养妥妥就是一个台柱子,准能撑起戏班的门面。

人家戏台子都搭上了,他苏锦楼又怎能辜负对方的好意?不登台唱一首“兄弟情”都对不起葛修文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

“修文兄不必介怀!”苏锦楼拱了拱手,“这王老板贤弟以前也是看过的,与我们又不止一次相聚,算是老熟人了,修文兄只管去接了人便是,我先去楼上订好房间,就按以往的老规矩来,如何?”

怎么会介意呢?怕的就是那王老板不来,他又不是真心想当葛修文的取款机,还真以为他是冤大头了?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花了苏三这么多的银子,还想铺设自己的私产,连口汤都不给留,这“至交”真是太讲义气了。

葛修文总感觉苏锦楼说话的腔调稍显怪异,特别是那句“不止一次相聚,算是熟人!”怎么总觉得有些讽刺的意味呢?

葛修文皱眉驻足观看片刻,见对方进楼后与老鸨熟捻的打招呼,貌似还叫了姑娘,与以往那个被自己掌控的人并无区别。

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疑神疑鬼的?葛修文晒然一笑,苏锦楼这小子的斤两他还不知道吗?缺心眼子的蠢货,捏圆搓扁还不是要看自己的心情?

苏锦楼熟门熟路的直奔二楼,沿途粉衣绿绢,歌舞齐升,环肥燕瘦,饮酒逗乐,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真真没有堕了温柔乡的名头。

“哟,这不是苏大才子嘛!”红秀坊老板红姑捏着帕子一甩,摇曳多姿的走近苏锦楼,“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吧,可把我们楼里的翠翠和莹莹一阵好等,您要是再不过来,她们可就相思成灾啦。”

说的好像他不来楼里的姑娘就不接客似的,这话听听也就算了,当他不知道翠翠和莹莹不止苏三一个恩客吗?

苏锦楼抬手之间就是一副风月老手的仪态,端得是潇洒恣意,“红姑妈妈,前段时间俗事缠身怠慢了翠翠和莹莹,这不,刚得了空子就立马过来看她们了,她们今天可得空闲?”

“瞧您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苏大才子大驾光临就算她们不得空闲也得抽出时间来陪您啊!”红姑掩唇而笑,看向苏锦楼的眼神粘腻暧昧,“今儿个您还是一个人呀?”

苏锦楼强忍着打哆嗦的欲望,这红姑都半老徐娘了,看人还跟钩子似的,好悬没把他的鸡皮疙瘩吓掉地上。

“待会儿还有两个人要来,红姑你直接安排个房间就成,先让翠翠和莹莹过来陪我,好些日子没见怪想她们的,我们也好提前叙叙旧!”

红姑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真挚了,这姓苏的算是红秀坊的熟客了,每次过来至少花费一两之数,又与楼里的姑娘相好,不玩那些折磨人的戏码,姑娘们也不会遭罪,要是所有的恩客都是如此,她红姑还愁什么?

苏锦楼进了厢房端起茶盏刚至嘴边,翠翠和莹莹就联袂而来,两人具是短衣长裙,行走之间身姿摇曳,玉臀轻摆,轻移莲步,裙角飞扬,那一步步仿佛踩在了人的心尖上,只远远瞧着就柔化了心肠。

“你这狠心的人,这么些日子跑哪去了?竟都不来看我们。”还未走至近前,身着嫩黄色衣衫的女子未语泪先流,那注满盈盈泪光的眸子略带埋怨的凝视着苏锦楼,任谁看了都心有不忍。

苏锦楼一脸心疼赶忙起身迎了过去,“可别再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

“你要是真这么心疼我们,这么长的日子怎么就没了踪影?我……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把我和莹莹给忘了。”说话的是另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女子,这人正是翠翠,先前那个黄色衣衫的则是莹莹。

这莹莹和翠翠两人正是苏三的老相好,每次苏三到红秀坊玩乐都是由这两人作陪,两人也算有些手段,把苏三哄的服服贴贴心甘情愿的不断往楼里砸钱,不过对于两人几次三番提及的赎身之事,苏三却是一直左顾而言他。

究其根本无非是银子二字,翠翠和莹莹两人赎身的银子至少得要五十两,有这么一大笔银子苏三早就去找锦瑟姑娘了,哪还会把银钱“浪费”在这两人的身上?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翠翠和莹莹确实是苏三的心头好,但锦瑟姑娘乃是苏三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如果有银钱能够一亲芳泽,就是死也无憾了。

“可惜啊,你早早嗝屁了,想亲也亲不到了。”苏锦楼看不上苏三这样的贱皮子,男人爱美色并没有错,可你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这样的吃相闷难看了点。

“我知道委屈了你们,这次我给你们带了礼物,快过来瞧瞧!”说完便打开了桌上的一个盒子,盒子里躺着两块雕花的乳白色物件,隐约还能闻到一些乳香味。

“你带糕点过来干嘛?”翠翠嗔怪的看了苏锦楼一眼,“难不成你还怕这楼里短了你吃的?”

“我的姑奶奶唉!”苏锦楼满脸委屈,“我费心为你们寻来的方子,你怎么就偏偏不领情,快仔细瞧瞧,这是什么?”

翠翠和莹莹对视一眼,随即齐齐走上前细看,看来看去仍不得法,两双美眸尽是疑惑。

“你这人太坏了!”莹莹干脆直接坐于苏锦楼的腿上,搂着对方的脖子,用胸脯似有似无的蹭了蹭,“说是送给我们的东西,却在这里卖关子,纯心看我们的笑话,是也不是?”

我滴个娘哎,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胸大屁股也大,怪不得苏三被哄的连老婆孩子都不愿意要了,这身材不是一般的傲人,和老相好一比,苏三的原配严氏就是个搓衣板。

耳边是吴侬软语,鼻尖香气撩人,腿上坐着的玉臀柔软温热,苏锦楼默默哀嚎,这福气当真消受不起。

前世纵情享乐,玩的最多的项目就是赛车骑马,虽泡过吧去过夜总会,但最多只是和女人唱唱情歌喝喝酒,连拉个小手摸一把细腰的次数都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