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石点点头，说道：“确实，我就是通过乾坤八卦镜来的……”

天帝继续说道：“我飞升之前，特地留了这么一缕分神在玉印里，就是希望有至纯之人能到达这里，听我一席话……”

凤青石有些冒冷汗，不禁问道：“这是在赌吗？如果没有这个人，玉印之力岂不是全部被九头金蛇夺回去？到时候该如何收拾？”

天帝露出一丝悲戚的神色，显得分外招人怜爱，连凤青石都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

天帝无奈说道：“没有办法，我已是仙界中人，不能插手灵界之事，九头金蛇若是真的能够夺回力量，那也是他的造化，我不可强行制止，我所能做的，就是在此地等着有缘人，告诉他如何对付九头金蛇。”

凤青石一听“对付九头金蛇”就来了精神，赶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天帝笑道：“你先听我说完，你可知道，不论是妖怪还是凡人，力量都是来自天地之间，按理并无善恶之分。奈何人有善恶，妖也有善根恶根，什么样的根性，决定了力量是造福还是毁灭。”

凤青石好好组织了一下天帝的话，问道：“打个比方，如果现在九头金蛇将我剩下的力量抢过去，是不是完全就是邪恶的了，反之则亦然？”

天帝微笑点头，凤青石又说道：“可是这些我们都知道的，凰傲他们都跟我说，要打败九头金蛇，一定要将力量全部抢过来！”

天帝摇摇头，笑道：“打败九头金蛇，他总有一天还会卷土重来，你杀不死他的，如今恶妖当道，你要如何在这种情形下保全玉印的善？”

“这……”凤青石不知如何作答，对于灵界，对于修道，他根本就是个门外汉，他如何能够理解这些“大道理”？

凤青石说出他心底的话，“我不知道该做怎么做……我喜欢的人，他被灵皇抓去了，他生在一个充满邪恶的地方，却有着比谁都纯洁的心，我只是……想让他走出困境……”

凤青石自己都汗颜，他的想法是何其自私啊，可是天帝并没有生气，他温柔地笑道：“你不必感到羞愧，什么天地大义，对于你来说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这也证明，你确实是个至纯之人，无论你出于何种目的，玉印既然是你带到灵界，你就要负责到底。”

“负责？”凤青石不解，“怎么负责？”

天帝手一挥，凤青石面前出现八个晶莹剔透的大字——从何处来，归何处去。

“凤青石，分神的时辰已到，我就要消失了，记住，玉印之力从何处来的，你要让它回归何处，这，才是我未完成的意志，才能永远将九头金蛇的存在从灵界消除……”

声音渐渐远去，周围开始崩塌，凤青石悠然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在奇缓空间，而他的眼前，仍然是三位白须老者。

那美得像画一样的天帝，似乎只是一场梦……

但凤青石打内心明白，这绝对不是一场梦，他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天帝，他隐隐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在改变。

也许，凤青石明白了天帝的话。

也许，到那个时候，凤青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是，天帝没有告诉凤青石，如果这么做了，他会怎样？

没有了玉印，他，凤青石，还有存在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