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2 / 2)

戚暮:“……”

老师,您这么说安东尼先生,他可是会伤心……

“上帝啊,阿卡得大师您还记得我吗?!”安东尼喜出望外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戚暮的思绪,他转首一看,只见这位一贯正经的首席激动异常地说:“是的是的,我是安东尼,我们三年前在纽爱的伦敦音乐会上见过面的,阿卡得大师!”

阿卡得教授轻轻地“嗯”了一声,给了兴奋到脸都涨红的安东尼先生一个眼神后,又转首看向自家可爱的学生:“所以说,小七!你怎么都瘦成这样了?是不是在外面没有好好吃饭啊?!”

戚暮:“……”

安东尼先生,原来您竟然还是老师的死忠粉丝么……

“小七啊,不是老师说你,年轻人要以身体为重啊!你现在应该没有80斤了吧?”

戚暮惊讶地瞪大双眼,反驳道:“老师,我现在有65公斤的!”

“什么!!你竟然只有65公斤了?!!!”阿卡得教授一脸惊悚,然后他立即转过头看向一旁一直微笑着的多伦萨,惊道:“多伦萨,你到底是怎么折磨我们家小七了啊,65公斤、65公斤……这得多轻啊!!!!”

无辜中枪的多伦萨先生:“^_^”

等到阿卡得教授叮嘱了一大堆类似于“小七,你得好好保重身体,敢再瘦下去老师就不见你了”、“明天开始每天吃三碗饭知道吗”、“不不不,每天至少得再吃一块大牛排才行!”的话后,窗外天色已晚,夕阳渐渐西垂。

由于第二天早上维爱还要进行排练,于是戚暮三人便没有再多逗留。走到门前的时候,安东尼先生还非常激动地拉住阿卡得大师的手,连连道:“后天晚上我们的音乐会,如果您有时间,一定要来啊!”

阿卡得教授淡定地点头,镇定地说道:“小七在呢,我肯定会去的。”

眼见着安东尼似乎还想再继续表达自己的憧憬与喜爱之意,多伦萨先生哭笑不得地将这位老伙计拽走,给人家师生两人留下一个共处的时间。

站在阿卡得教授的家门口,戚暮将口袋里放着的邀请函双手递给了自家老师。这封维爱巡演音乐会的邀请函是浅浅的米白色,上面用金线勾勒出细细的花纹,看上去正式庄重。

阿卡得教授收下邀请函,认真地凝视着眼前清俊漂亮的青年,良久,他叹息道:“小七,你在这个年龄就可以成为维爱的副首席、首席,对于你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压力,也给了你很多的责任。”

安静的楼道里,只有阿卡得教授的声音在悠悠地回响。戚暮郑重地颔首,道:“老师,我会努力的。我从来不以年龄小为借口来逃避责任,我一定会做到最好。”

阿卡得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戚暮一眼,然后叹气:“老师知道你是一个很刻苦努力的孩子,但是有的时候你给自己的压力也是太大了。你瘦了,真比去年离开巴黎的时候瘦了不少,难道奥斯顿看到你这样,都没有心疼吗?”

忽然听到某个名字,戚暮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他轻轻摇首:“他也希望我要多吃点,但是老师,我并没有很瘦,您担心过头了,我的压力并不大。”

戚暮说得云淡风轻,但是阿卡得教授却知道,自己这个学生到底有多对自己狠得下心。他无可奈何地伸手揉了揉戚暮的头发,然后说道:“好好好,我在巴黎也管不了你,但是如果下次让老师看到你还这么瘦……嗯,那就让你好看!”

戚暮歪了头,问道:“老师,什么标准是不瘦?”

阿卡得教授思量了一下:“我记得你的身高大概是183……那小七,你怎么也得有80公斤吧?!”

戚暮:“……”

老师,您的“不瘦”和别人的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师生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不过多久,楼下便传来了安东尼先生的呼喊声。戚暮正准备和阿卡得教授正式道别离去,他还没开口,便听阿卡得大师忽然低声说道:“后天我会去听维爱的音乐会,小七……不要让老师失望。”

戚暮微微一愣,然后笑着颔首:“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

深邃漆黑的夜幕下,巴黎依旧如同往日宁静平和,一位老人站在自家的窗前,目送着那辆载着自家学生的出租车渐行渐远。他稍稍捏紧了手中的邀请函,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他的学生,是真的要给他一场盛大的演出了!

……

短短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在维爱音乐会的当晚,阿卡得大师难得地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整齐叠放的西装。他用熨斗将那黑色的西装熨烫妥帖,再仔细地为自己系上领带,打上发胶。

经过这一番的装扮后,那个古怪傲慢的小老头一下子消失不见,站在巴黎爱乐音乐厅楼下的,赫然是一位优雅迷人的老绅士。

他认真地抬首看着那张悬挂了一整堵墙的超大海报,视线在“副首席:戚暮”上停留了许久,最后才猛地抬步,正式地跨入了音乐厅的大门!

今夜,2017年维爱欧洲巡演的倒数第二站——巴黎音乐会,正式开幕!

第一百八十四章

维爱并不是第一次来巴黎爱乐音乐厅进行演出,但是这场音乐会的轰动性却丝毫不亚于之前的任何一次演出。成百上千的乐迷聚集在这间硕大的音乐厅中,即使巴黎爱乐音乐厅拥有2400个座位,也几乎是座无虚席。

一个古板严肃的小老头在这样热情的乐迷中,理应是毫不起眼的。但是阿卡得教授刚坐上自己的座位还没坐稳,便听到身旁传来一道惊呼:“上帝啊!您是里德·阿卡得大师吗?!”

至此,阿卡得大师第一次在音乐会(观众席)上被人给认了出来。

以前参加音乐会、歌剧的时候,这位大师从来都只是随意地穿件西装,大多数时候别说发胶了,连领带都懒得系。也有人曾经小声地怀疑过“诶那个是不是里德·阿卡得大师啊?”,但是很快就会被同伴的一句“阿卡得大师怎么可能穿得那么随便”给说服了。

既然被乐迷认了出来,阿卡得教授就十分负责任地签了几张名。等到音乐会即将开始的时候,这些乐迷才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这时候阿卡得教授终于能歇口气,也真正听到了来自座位四周的低声交流声——

“我之前看《音乐之声》的时候,听他们介绍这一次维爱的欧洲巡演非常出色啊!”

“啊,我也是看到《古典音乐》的高评价,才会特意从马赛赶过来的啊!”

“诶你们也是的吗?我听我的教授说,这次维爱的巡演有了极大的突破,几乎是一溜的好评啊!这次我和他请假来参加音乐会,他二话不说就给我批准了呢!”

……

世界是公平而又不公平的。

一个小小的缺点一旦经过了报道,通常都会猛然放大,一传二、二传三、三传百以后甚至能变得面目全非。比如说去年扎耶夫的那场丑闻,传到很多乐迷耳中就已经变成了“扎耶夫嫉恨新人实力,演出开场前亲手将其谋杀”。

但是与此相反,一件美好的事情想得到传播,却难如登天。维爱的名气早已积累的几百年,一件“首席丑闻”事件让这支百年乐团光辉的表面稍有瑕疵,但是却又在短短的半年后出现初次天翻地覆的好评,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们的演出实在太过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