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只要到了此处,或者舟行,或者顺着奇里乞亚平原,都很毫不费力地前往圣地。所以鲍德温,我们绝不是在私下争夺地盘,而是在为后来所有朝圣者开辟畅通无阻的坦途,坦克雷德的兵马太少,镇不住四边的各色势力,又不肯把钥匙与堡垒交给更有实力的我们,驱逐他那也是迫不得已,我相信只要向阿德马尔阁下,不,直接向公教圣座冕下阐述清楚,是不会有人怪我们的。”高文说起这些来,毫无羞赧的表情,而是异常严肃,异常正经,“此外,鲍德温你也应该清楚你的最忠诚盟友——也就是我,会在什么地方停下攻略的脚步。”
“哈哈哈,高文你尽管前往塞琉西亚,自罗姆的埃米尔们那里夺取它,我们背靠背齐心协力,一起牢牢站住这块辽阔的地。”鲍德温豪情万丈,其余追随他的领主和武装修士也大声发出了战斗般的喊号。
“那么,三日后,按照约定我们就分头,东西各自进军。你那边是对着坦克雷德的,准备好交锋了吗?若是有任何不如意,我会提供援助。”高文高举起酒觞。
“当然,我要为在布坦特罗特峡谷里渴死的爱犬雪莉报仇,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温顺凶狠的猎犬了!”鲍德温也举起酒觞,恨恨地说到,他已经完全将坦克雷德,和所有诺曼人当作自己的仇敌了。
待到所有后续军队进入塔尔苏斯城,及周边的营地后,欢宴继续着,但在城中宫殿的高文知道了:金手女执政官始终没有进城,而是与所有信徒居于城外。
郁郁绿色的盆栽间,高文仰面躺在卧榻上,心中还在想着如何收拾安娜与卡贝阿米娅闹翻的局面,这时候这位小妮子,已经单身悄然从后面靠过来,小手摸在了高文久未打理的胡须上,格格笑起来,“瞧瞧,这胡子简直粗糙得不像话。”
塔楼露台上的微风徐来,安娜乖巧地半跪在高文的身边,叫他不要动,而后胖宦官捧着盘子走进来,“斯达乌拉乔斯,帮我的将军刮胡子。”安娜双手支在卧榻的金属扶手上,托着下巴说到。
很快,斯达乌拉乔斯很娴熟地开始帮高文的下巴敷上混杂着香料的热水,接着用皮革带在磨着剃刀的刃,安娜则在旁边说“出征塔尔苏斯辛苦了,没有受伤吧大蛮子?”
香味顺着热水,浮起在高文的眼前,也慢慢渗入他的神经当中,安娜的小手也在自己耳轮和耳垂边轻轻抚摩,刚刚结束了酒宴的他不由得视觉模糊起来,带着困倦,回答了安娜几句,并要求对方放心——取下塔尔苏斯后,我们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
“呲呲呲”,胖宦官的剃刀搁在了高文的脸颊上,带着有节奏而沙沙的韵律,熨帖无比地转动着,清风而来,高文眼皮也觉得沉重起来,很快不知不觉睡着了。
直到一下轻微的疼痛,将他忽然从半梦中惊醒,高文本能地在躯体内激起了防御,但却发觉手脚居然不知不觉中,被绑在了卧榻的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