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差点从战马上摔下去。
襄江码头距离荆州五十里,是水陆间重要的转运站,往往货物从下游甚至江淮沿着水路运到此处,然后卸载装车通过陆路运往汉中等地,得益于此,襄江码头总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在熙熙攘攘码头的显眼处停靠着三艘楼船。这三艘楼船不是货船,中桅杆上挂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孙’字。原来这三艘楼船是长沙太守孙家的。
两天前,孙坚在长沙送女儿上船,随后三艘楼船便载着孙仁过洞庭湖,再经汉阳转进襄江一路北上,在两天后的今天到达了襄江码头。然后黄盖率送亲队伍护送孙仁往荆州而去,而三艘楼船则等候在此。
船工水卒们懒散地做着手中的活,有的在打水,有的在检查缆绳,还有的在无所事事地晃荡着。
就在这时,码头上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嘈杂声,船工水卒们不禁寻声望去,只见一匹马正从人群中朝这边奔跑过来,码头上的人们慌忙地闪避着,同时嘴里在不住地叫骂着。
那匹马径直跑到楼船停靠的泊位才停下来,这时,楼船上的船工水卒们才看清马背上竟然还驮着一个人。
正当众人疑惑张望的时候,突然有人叫道:“这好像是黄老将军!”
众人闻言一惊,连忙下去将那马背上的人抱下来,一看,竟然真的是不久前才离开的黄盖,更令众人吃惊的是,此刻的黄盖伤痕累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快!快把黄将军报上船!马上通知副将!”一名小校急声叫道。
随即一名副将慌忙跑上船,他是要去通知留守的副将。同时小校和四名水卒小心翼翼地将黄盖抬起往楼船上走去。
看到这一幕,码头上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黄盖很快被抬进了一间船舱,这时副将也心急火燎地来了。
“黄将军!”副将唤道。
“快,快,快开船!回长沙!”黄盖断断续续地急切地说道。
看到黄盖这样一副模样,副将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没有询问细节便下令三艘楼船立刻起航。
随即三艘楼船上的船工水卒忙碌了起来,片刻之后,三艘楼船便扬帆起航了。
在码头上有负责接待孙家送亲队伍的刘表官员。孙家的三艘楼船刚一起航,便有人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这名官员。
官员不禁一惊,随即往孙家泊船的埠头跑去。可当他赶到时,只看见三艘楼船远去的身影。
官员感到事情有些严重,于是立刻朝荆州赶去。
身在荆州正等喝媳妇茶的刘表在午后收到了急报,送亲队伍在距离荆州不到十里的地方遭到了伏击,除孙仁黄盖失踪外,所有人全部被杀!刘表震惊变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蒯良分析道:“送亲队伍竟然在荆州左近遇袭,这实在是有些蹊跷!”。蒯良这话是有所指的,刘表的发妻早死,现在的蔡氏并不是长子刘琦的生母,蔡氏同刘琦的关系很紧张,蔡氏一直认为刘琦是自己的威胁,刘琦也一直防备着蔡氏,如果刘琦成了孙家的女婿,刘琦的声势势必更大,这是蔡氏极其不愿见到的,因此在之前,蔡氏就曾极力反对过这桩婚事,所以就目前来看,最不愿意看到婚事成功的就是蔡氏。
刘表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刘表顿了片刻,问道:“琦儿呢?”
蒯良回答道:“公子正率人四处寻找孙小姐。”
刘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时,蒯良进谏道:“主公,必须立刻派人控制停泊在码头的孙家楼船!”
刘表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送亲队遭袭,孙家小姐生死未卜,这虽然跟主公无关,但毕竟发生在荆州左近,主公,如果你是孙坚,将会做何感想?”蒯良不答反问道。
刘表稍作思忖便回答道:“如果我是孙坚,当然会将此事落在我们的头上!”说到这,刘表的脸色顿时一变,惊声道:“不好!孙坚一定会兴师问罪!”
蒯良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先控制住那三艘楼船,让孙坚暂时得不到消息。同时我们立刻准备,以因应孙坚的报复!”
刘表点了点头,随即对身边的黄祖下令道:“你立刻率领本部军马赶到码头,将孙家一行人全部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