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扞东让特战队员留下保护范文程,自己回到了大凌河守备区,用电台把这里的情况向高建国做了汇报。
高建国听了当时就被气乐了,正好董事局委员会的各位常委委员都还在沈阳,他和王和又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召开了紧急会议。当大家听说了大明使团的事情,也都是哭笑不得。本来还想给大明留点脸面,可现在他们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高建国笑道:“原本还想给大明留点脸面,可是总有人蹬鼻子上脸。这个时代你要是不龇牙,人家还真当你是病猫。”
王和也苦笑道:“我们只是想争取几年和平的发展环境,但绝对不能损害公司的利益。其实接受册封对远东没什么影响。但如果我们现在和大明进入敌对关系,以后可能就会有很多麻烦。老高,这件事就交由军委会全权处理,尽量别把矛盾激化,但也不能惯他们毛病。”
刘扞东离开以后,吴承严和两位副使把范文程迎进军帐,三人和范文程在军帐中谈笑风生,但双方都是各怀心事。
在营地的另一处营帐内,吴襄父子正相对而坐。
“远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扫平鞑子,绝不会那么简单。你不要不服气,我们和鞑子见过那么多阵仗,鞑子战力有多强,你应该知道。”
吴三桂闷着头不说话,脸上仍然不怎么服气。远东灭了鞑子,让他也非常惊讶。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服气。他总是认为给他几年的时间,他也能领兵横扫辽东。
晚上的时候,范文程心事重重的走出自己的营帐,在军营里散布。这次的任务出了纰漏,他心里非常郁闷。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道:“范先生,可真是闲情逸致啊。”
范文程回过头一看,发现正是白天的那名中年军将。他连忙拱手道:“学生见过将军。”
“末将吴襄,早就听说过先生的大名,没想到先生一介书生,竟在鞑子身边忍辱负重多年,真是连我等军汉都不得不佩服啊。”
范文程现在就愿意听到这样的话,他满脸笑容的道:“唉……文程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如果当年不是受远东所托,文程可能就会慷慨赴死了。”
他最希望的就是在各种环境为自己洗地,说的多了传的就多,时间长了没准把自己身上的污点洗白也说不定呢。
两人相互恭维着对方,范文程听了几句,就明白了对方意图,吴家这是要两边下注。想到这里,范文程也变得更加的热情了。
“学生早就仰慕吴将军虎威,大家同是辽民,以后我们可要多亲近。辽东的土产甚多,不知道将军可有亲朋故旧,愿意帮着我们远东在大明打开商路。”
吴襄一听顿时就兴奋了起来,他连忙道:“既然先生说起,这个忙我还真得帮啊。哈哈……先生你这可是找对人了,我们吴家最早做得就是行商生意,老奴祸乱辽东后,吴家多年的商路就断了。”
两人越谈越投机,后来又去了吴襄的营帐,一直聊到月上中天,才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吴三桂带着十几名家丁,在大凌河的岸边巡视。突然,身边的一个家丁大喊道:“将军,你看……”
吴三桂转过头,顺着那名家丁的手指方向看去。远处的大凌河河面,密密麻麻的开过来无数船只,几乎把河面都铺满了。
一股股浓郁的黑色烟雾冲天而起,船上站满了人。吴三桂连忙大喊道:“回营……回营……让大家戒备,快……”
他喊完率先打马离开河岸,向远处的军营狂奔而去。
过了一会儿,大明使团的营地乱了起来,三千关宁铁骑纷纷披甲,骑上战马冲出了营地,在大明使团营地外列队戒备。
吴承严和两位副使,以及使团的众多官员也跑出了营地,向远处的大凌河方向看。只见河面上此时已经遍布着船只,足足有几百艘,正陆续向岸边停靠。
“翁……翁……”
一阵嗡鸣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吴襄骑在马上,四处查找着声音的来源。队伍里眼尖的骑兵看到了远处出现了一个个黑点。
“大人,你看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