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还是静静的,水面甚至没有涟漪,和刚才完全一样,只是那些盛开的莲花消失了。
“魏兄。”李昱转过头,看了看魏厚春,“适才你说要带我们来看的怪兽,便是这头巨蛇么?”
“不是!”魏厚春摇了摇头,眼中竟然现出了恐惧之色,“只是一些蟒蛇,最长不过丈余,皆在这池中,未见有如此巨蛇……”
李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且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女人身上。
“你们就要死了,竟然还那么多的废话。”女人咯咯的轻笑着,看了看李昱,目光又转到王云相身上,“你刚才是想迷惑我,好找机会下手杀了我是不是?你们这些无知的人……你这么对我,我真是好伤心,但看在你说的那些好听的话份上,我原谅你一回吧,我准备了一件礼物给你,你不要再去想连城那个蠢女人了。”她说着,目光转向了众人,“你们不是一直想看我的脸么?你们这些男人啊,总是这么的虚伪……”她的目光重新落到王云相身上,“我便当着这些人让你看看,让你知道我生得美,我的脸和我的身子一样的美……”
她这么轻声细语的跟王云相说着,却是在面对着李昱他们。她美妙的眼睛里露出狡黠的光,和李昱遥遥的对视。
“不必再卖弄那一套了。”李昱踏上一步,沉声说道,“他不会上当的。”
女人放声而笑,声如银铃。她猛地揭下面具扔向水池,青铜的面具竟然诡异的漂浮在水面上。
“原来你是个冷得像是冰块样的男人呢,难怪她不喜欢你,会对你下那样的重蛊。你可记得她的脚铃?可记得她的脚?可记得她的腿和身子?我一直就猜,她为什么要那么对你,现在我明白了,你原来是这些人中最不解风情的那个。”抛去了面具的女人眨着眼睛,冲李昱微笑。
“你说什么?钟鼓?那是什么?”李昱有些茫然的问道,但他身边的莺歌姐妹却惊得退了一步。
去掉了面具,那是一张年轻可爱的脸儿,笑起来甜如蜜糖,完全就是一个青春美丽的小姑娘,但她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你竟然连‘蛊’这么好玩的东西也不知道?”小姑娘一边笑,一边继续打量着李昱,似乎对他的惊愕感到有些好奇。
“我不知道,能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李昱诚恳的问道。
小姑娘笑得更厉害了,“你是故意想逗我笑吗?”
“毓秀兄,‘蛊’是用毒虫所制的一种毒药。《诸病源候论?蛊毒候》里记载:多取虫蛇之类,以器皿盛贮,任其自相啖食,唯有一物独在者,即谓之为蛊,便能变惑,随逐酒食,为人患祸。”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容轻尘对李昱说道。
李昱听了慕容轻尘的解释,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刚才说的,是“重蛊”!而不是“钟鼓”!
自己中的,竟然是“蛊”!
在李昱原来的时空中,“蛊”的历史由来已久,殷墟甲骨文中便曾有记载,说蛊是一种人工培养的毒虫,专用来害人。传说放蛊是中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过去,在中国的南方乡村中,曾经闹得非常厉害,谈蛊色变。文人学士交相传述,笔之翰籍,一部分的医药学家,也多曾记下一些治蛊之法。如《隋书?地理志》谓:“其法以五月五日聚百种虫,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余一种存者留之,蛇则曰蛇蛊,虱则曰虱蛊,行以杀人,因食入人腹内,食其五脏,死则其产移入蛊主之家。”传说金蚕蛊形状像蚕,通体金色灿烂。唐代人认为金蚕蛊“屈如指环,食故绯锦,如蚕之食叶”,故又称之为“食锦虫”。李时珍所著的《本草纲目》“虫四部”集解引唐代的陈藏器所言:“……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宋代的郑樵《通志》也记载说:“造蛊之法,以百虫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为蛊。”同一时代的严用和《济生方》中则记载说:“经书所载蛊毒有数种,广中山间人造作之,以虫蛇之类,用器皿盛贮,听其互相食啖,有一物独存者,则谓之蛊。”
宋以后的史载,凡记载有蛊毒的,多袭用了此说,如明代的楼英在《医学纲目》中所谓“两广山间人以蛇虺、蜈蚣、蜒蚰、虾蟆等百虫,同器蓄之,使其自相食啖,胜者为灵以祀之,取其毒杂以菜果饮食之类以害人妄意要福,以图富贵,人或中之,证状万端,或年岁间人多死。”及在《赤雅》卷下所记壮妇畜蛊的情形和陆次云《峒溪纤志》所记仲苗遗蛊的情形,象金蚕蛊术在宋代尤为盛行。宋蔡绦则说:“金蚕毒始蜀中,近及湖广闽粤浸多。”直到清代,关于蛊毒仍有记载,象张泓《滇南新语》中说:“蜀中多畜蛊毒,以金蚕为最,能戕人之生,摄其魂而役以盗财帛,富而遣之,谓之嫁金蚕。”
而李昱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空当中,中上这种东西!
“我中的是什么蛊?能告诉我么?”李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她的蛊术高深,比我厉害多了,我一下子看不出来,”小姑娘笑眼弯弯的看着李昱,“不过我猜,应该是‘血蛊’的一种。”
“人中了血蛊的特征是什么?”李昱问道。
“你杀了他们,我告诉你。”小姑娘咯咯笑道,踢了踢秀美的玉足,上面金丝络子上的金脚铃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诱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