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恩公容色正常,眉宇间黑色之毒气尽去,血中之毒素当已全部清除。”王云相仔细的看着李昱,点头道,“真是万千之喜。”
“未曾料到,恩公现下竟是百毒不侵之身。”魏厚春惊叹道。
众人纷纷向李昱贺喜,李昱只是躺在那里苦笑。
对于苏浠丽到底在他身上下的是什么蛊,是否是因为这蛊的关系而使毒素消散,他还是无法得出最后结论。
当下谢春萍安排雪莺雪燕姐妹照顾李昱,给他进了一些流食,众人则告辞而出,留他安静休养。
可能是知道他体内毒素已除,不需再用女子作为助力,这一对姐妹花也没有象那天那样的对他极尽引逗之能事,而是恭敬守礼,完全是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但尽管如此,李昱还是能从她们那偷偷望向自己的眼神中,觉察出什么。
休息数日之后,李昱的身体便奇迹般的完全康复了,令王云相魏厚春等人和慕容兄弟惊奇不已。
因为直到现在,王云相等人的伤,仍然没有全好。
又在白龙镇逗留了几日,李昱和慕容兄弟便同王云相及魏厚春夫妇等人作别,踏上了归途。
这时的李昱,还不会想到,当“修罗乱世”真正到来之际,这些江湖豪士,对他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离了边境之后,李昱带领自己的商队一路直奔大成王朝的都城西京,行至半途,慕容远山便先行离了商队,独自上路,李昱知道他现在是武殿奉宸卫,定是有秘密军务在身,他是以没有多问。
毕竟这一次白龙镇之战,他和慕容兄弟之间已然结下了生死之谊。
就在李昱和慕容轻尘一路缓缓向西京进发之际,快马加鞭的慕容远山,已然在几日之后,先行到达了西京城。
玄武街,白莲塘。
“远山来了,坐。”看到一身风尘的慕容远山,韦明宇微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面前的一张精美的红木椅子。
“谢将军赐座。”慕容远山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上前端坐于椅子之上。
“此是私会,又非公堂之上,远山不必拘礼。”韦明宇笑着说道,“我这里刚刚烹好了一壶新茶,远山不妨尝尝。”
韦明宇说着,取过放在桌上的一把光素的紫砂茶壶,在一个同样是紫砂制成的茶杯当中给慕容远山斟满了香茗。
慕容远山对于茶道虽然不如哥哥慕容轻尘那样精通,但他一看到那把紫砂壶,闻到茶杯中传来的阵阵清香,便也能明白,将军用来招待他的,绝对不是凡品。
“这茶非武夷山出产之岩茶,不能有如此之清香,沁人心脾。”慕容远山品了一口茶,赞道。
“这茶具和这武夷岩茶,都是皇上的御赐,宫中的名品。”韦明宇笑道,“我是个粗人,不懂这茶道当中的奥妙,只是觉得好喝,且这茶壶光滑柔和,十分好看,就时常取出来用。久而久之,竟也慢慢的有些懂了。”
“将军所言极是,有些事物,初时不懂,接触得久了,便也懂了。”慕容远山恭声答道。
“这一阵子总让你去边塞,辛苦你了。”韦明宇和颜悦色的说道,“不过,我想你也会明白,我为何要你去的目的,因为虽然辛苦些,但我想,你此行的收获,也是蛮大的,不是吗?”
“正是,将军。”慕容远山拱手恭声道,“属下此次边塞之行,收获颇多。不如此,不知天地之大,民间疾苦之百态。”
“你能明白,便再好不过了。”韦明宇叹道,“和我说说吧,这一路的观感。”
“长城沿线之守备,已然废驰不堪,各处关隘之守军已然名存实亡,自大梁河一役之后,戎族并未在各要隘设置驻军,而自戎族骑兵退回草原之后,我朝北方各诸侯也未派兵进驻这些关隘。”慕容远山答道,“而今边塞各处盗匪横行,民不聊生,商路几断,朝廷若再不大力整治,属下以为,长城以北之地,恐非我朝所有。”
“边塞情形,我都已知晓。”韦明宇听了慕容远山的回答,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忧虑之意,只是略略点了点头,问道,“听说你回来的时候,还救了一个商队?”
“是,将军。”慕容远山心中暗暗讶异于韦明宇的消息灵通,他略一思忖,答道,“其实是朋友的商队,去草原做生意,回来的时候我恰好与其并行,在白龙镇遇上了盗匪,好一番血战,才得以全歼匪寇,平安脱险。”
“噢。”韦明宇点了点头,端起茶来,啜了一口,不动声色的问道,“看你身上带伤,这一次想是相当凶险吧?”
“正如将军所言,这些匪寇,极是凶悍,属下与家兄轻尘、朋友李昱皆险些命丧其刀下。”慕容远山说道。
“李昱?是你在比武场上打败过的那个李昱,是吗?”韦明宇故作惊讶的扬了扬眉毛,“他竟然去做生意了?”
“回将军,正是那个李昱,可谓不打不相识,现在已成属下之密友。”慕容远山答道,“只是他不幸得了失忆之症,失手在比武场杀掉了亲兄弟,一直受族中诸兄弟敌视,又无心仕途,是以离家做了行商,一为赚钱,二为避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