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梅雨天,一旦下雨,就很难停,水滴敲打玻璃发出恼人的噼啪声,褚桐坐在**上玩手机,吃晚饭时李静香过来敲门,她就说自己要睡了。她躺到**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电话铃声响过很多遍,她这才伸手去拿手机,“喂。”
“还不想着回家,是不是?”
简迟淮的声音猝不及防钻进她耳朵里,褚桐坐起身,敲了敲脑袋,“我回不回去都一样,你也不想啊。”
“谁说我不想,”话筒中有淅沥的雨声,“我想你,走,回家了。”
褚桐心掉在了棉花糖上似的,她屈起双腿,“那你在哪?”
“你家楼下,快点,雨很大,我不喜欢站在雨地里等人。”
褚桐忙起身走到窗前,窗户被雨水给弄湿刮花了,她干脆一把拉开,薄冷潮湿的味道混合着香气扑入鼻翼间,她眼睛瞬时一亮,因为下面的一幕实在过于惊艳。这个季节,正是栀子花开时,简迟淮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绿化丛中的纯白衬托着这抹极阴的暗色。他微微扬起头,面容姣好,对,就是这个词。手上的腕表在迷蒙夜色中显得格外亮眼,褚桐看得醉了,人醉、心醉。
她手掌撑住窗沿,“简迟淮,你不用来接我,我不想回去。”
nbsp;“家也不想回了吗?”简迟淮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褚桐不由握紧手掌,她心里已经被割伤了,很难恢复,两人静静对望,她觉得她应该快将简迟淮的耐心消耗掉了,他站在那里,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打在伞上的声音清晰传到褚桐耳朵里。“有些事,我知道是不能勉强的,但偏偏你那么勉强地娶了我,简迟淮,我尽管哪里都配不上你,可我不想在你面前太卑微。”
简迟淮抬着头,身后是成片的雨幕,“褚桐,一个人成为另一个人的她,难道不该慢慢来吗?”
褚桐被戳中心头的刺,狠狠痛了下,痛过之后,却是一片释然。她有时候爱钻牛角尖,几乎忘了她和简迟淮从一开始就是无爱婚姻。她伤心,不是因为挚爱的那人忽然说不爱她了,如果那样,她肯定会更崩溃。她伤心,是他的还未深爱,可打从结婚的那天起,褚桐就没想过她和简迟淮之间的这个爱字。
忽然,这天,她就特别特别想……
简迟淮轻勾下唇瓣,“我本来已经回家了,但看看你不在,我才过来的。”
褚桐觉得这个男人是不善撒谎的,自己这一步跨得太大太贪心,差点狠狠摔了跤,她不由放柔了神色,“过来做什么。”
“什么都想做。”
褚桐面上还是过不去,“我今晚真不想回去。”
“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家出走,褚桐,这样的争吵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必要,不见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我接你回去,难道仅仅因为我想你了还不够吗?”
雨珠子打在简迟淮头顶的伞上,顺着伞骨分叉而落,褚桐轻吸口气,“我马上下来。”
人家都已经给她这个台阶了,她还舍得不去顺着往下爬吗?再说夫妻之间有事,就得当面解决。
她拿起包走出卧室,李静香还在客厅里,看到她出来,不由抬头,“这么晚去哪?”
“简迟淮来接我回家。”
李静香整张脸都晴了,“真的吗?快让他上来。”
“不了,外面好大的雨呢,妈,我回家啦。”说完,拉开门走出去。
顺着楼道下去,在单元门口,看到简迟淮在那里站着,褚桐快步过去,简迟淮自然地揽过她肩膀将她塞入伞下,“打你电话半天不回,在做什么?”
“睡着了。”
简迟淮生怕雨水淋到她,更用力地将她抱紧,“脸上的痛忘记了?”
“我就说嘛,你肯定看见了。”
“我已经帮你打回去了。”
“啊?”褚桐错愕抬头,“打我的可是女人啊。”
“我打她男人,一样的。”
“简迟淮,真的假的啊?”
男人拉开车门,护着她坐进去,“就看你信不信了。”
褚桐摸着自己的脸,等他坐进驾驶座后,她糯糯开口,“其实,我自己也挺欠揍的,不过我真没想拍那个孩子,她脸上的伤,我也不会报道的。”
“你是挺欠揍的,你有这个觉悟,很好,不过你要被揍,也只能由我来。”简迟淮发动引擎,两人谁都没去提那天在简家,简迟淮说过的话。回到半岛豪门,褚桐跟着简迟淮上楼,一步步走进房间,房门还没关上,简迟淮忽然转身,猛地抱起褚桐膝盖处将她抬高。她吓得双手撑住他肩膀,“做什么呢?”
简迟淮的脸埋在她腿间,轻咬了一口,“说,想不想我?”
褚桐手掌轻拍打,“放我下来啊。”
“我不信,你不想……”
她红着脸,还纠结着那个问题,“简迟淮,我们今天把话说清楚好不好,你为什么要娶我?”
男人将她放下来,“这个问题,我明天回答你。”
“为什么?”褚桐跟在简迟淮身后。
男人走到**边,开始脱衣服,脱了外套,又脱衬衫,褚桐见他这幅样子,不由狠狠咬牙,“简迟淮,用美色也没用的,我很有原则。”
他将上衣系数脱尽,古铜色的肌肤一览无余,八块腹肌坚硬有力,她嘴里一酸,感觉口水快要流下来,却还是强忍住。然而,男人又开始下一步,他抽掉皮带,脱掉裤子,子弹头**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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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桐倒吸口冷气,跟他对峙,简迟淮手指朝自己腹部指了指,“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纹身的秘密吗?”
褚桐吞咽下口水,“难道,你要告诉我?”
“我今晚,让你好好研究研究,你要是哪里不清楚,还可以问我,我给你一一解答。”
褚桐捏紧两个小拳头,心扑通扑通直跳,“那你先告诉我,你纹得是不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她看到简迟淮的脸色有些难看,心瞬间便往下沉,褚桐感觉自己像是在等着审判似的,她挺直小身板,竖起耳朵,又想听,又害怕,可简迟淮的声音砰地就砸在了她脑门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