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朱由检先是愕然,随即意识到自己王府里的风吹草动都会被魏忠贤的眼线报到天启这边来,这让朱由检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愤然说道:“皇兄,咱们大明的事情全是这些阉人败坏的,臣弟实在是不敢亲近这些小人..。眼下这样的局面,皇兄应该召回清正臣子,意图振作,现在这些内官小人参与的还是太多了!”
听到这话,天启皇帝脸上的微笑消失,变得有些冷厉,信王朱由检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头束手站在那边不动,天启皇帝盯着自己的弟弟,脸上的冷厉变成了失望,失望变为了无奈,最后只是轻叹一声,温和的说到:“五弟,什么阉党清流,都是咱们朱家的奴婢和臣子,什么是正邪对错,忠心咱们朱家,为咱们办差办事的就是对的,就是正的,不这么做的就是错的,就是邪的。”
因为此时此处只有兄弟两人,而且天启皇帝对自己这个弟弟一直爱护亲近,信王朱由检稍一犹豫就分辨说道:“皇兄,阉党祸国殃民,他们罢黜清流,让这国事败坏,不说别的,若不是阉党横征暴敛,又怎么会激起山东大乱,徐州民变,若不是阉党无能,勾结贼匪,又怎么会数次会剿贼匪大败,让国事沦落到这样的局面!”
听着信王朱由检慷慨激昂,天启皇帝一时无言,沉默了会才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想到这些话都是谁和你说的,都是谁讲出来的?”
这问题让朱由检一时愣住,天启皇帝摇头说道:“士人们能写能说,他们自然不会骂自己,只会将所有的罪过推到别人身上,你何曾见过内官们讲什么理由..”
看着信王朱由检的申请,天启皇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岔开话题说道:“现在各处正在破格提拔年轻有为的官员,虽说这些人都是朝中大臣们的门生子弟,可恩出于上,你善加笼络,还是能收获一批忠心臣子的,这些就是你的根本班底。”
“皇兄,皇兄身体肯定会好起来的,千万不要说这等不吉利的言语,臣弟惶恐。”这话说得信王朱由检眼泪都流了下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你先出去吧!我身子有点乏,喊太医和魏忠贤他们进来。”天启皇帝脸上露出疲惫神情,示意信王朱由检退下,朱由检连忙后退着离开,刚才的对方让信王诚惶诚恐。
看着自己的弟弟退出去,天启皇帝有些无奈,当年根本没有想到今天,藩王是不需要什么教育的,结果让自己的弟弟变成了这般纯良的性子,那些光知道讲圣贤大义的儒生真是该杀,不过想到这里,天启皇帝自己也在苦笑,怪不得谁,教授藩王本就该这么教,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能学多少了。
天启皇帝感觉到疲倦泛起,昏昏沉沉的想要睡去,临睡前他脸上有笑容浮现,不管怎么讲,这江山社稷肯定不会亡在自己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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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进率领大军回到山东之后,和初来时已经完全不同了,在占领临清北上那前后,整个山东多多少少都是心存疑虑,这徐州赵进凭着二万多兵马居然就进入北直隶,就敢这么和朝廷近十万大军对抗,就敢摆明了造反,他徐州兵马再怎么强悍,也没有这样悬殊的以少胜多,最乐观的人都有所保留。
所以临清李巡检父子两个尽管是帮着赵进拿下临清的头号功臣,可赵家军进入北直隶之后,地方上的很多头面人物却有意和李家拉开了距离,免得有什么波折会被秋后算账,连赵家军屯驻在临清的两个加强团也被很冷淡的对待。
可这一切在赵家军凯旋而归后改变了,套近乎讨好的士绅土豪们踏破了李家的门槛,投军的青壮,劳军的物资都堆满了两个留守团的驻地,大家都知道,不管别处如何,这几年来的山东姓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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