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关键的。
史阿跟在王越的身边,对朝廷的制度相当清楚。
一个郡国的世子,即使继承了王爵,也只是郡国的王,手中无兵无权,充其量就是说起来好听而已,不如郡国的国相,甚至不如一个县的县令有实权。
然而,刘宣担任了观阳县令。
这,就不同了。
从这一点来看,刘宣有实权,尤其刘宣即是世子,还能出任县令,更不简单。
这,是史阿最看重的。
有了北海世子的身份,再加上实权,两个身份的叠加,不是简单的一加一这么简单,有了巨大的变化。
史阿坐直身体,不再犹豫,拱手道:“史阿,愿为世子驱策。”
刘宣道:“本公子得史阿,如虎添翼。”
从史阿的话语中,刘宣听出了史阿的弦外之音。现在的史阿,是暂时借助他摆脱牢狱之灾,不是真正的归顺。刘宣相信,史阿到了他的麾下,他就有办法收服史阿。
史阿问道:“世子为何入狱?”
刘宣回答道:“当初李傕亲自去北海国传达命令,在北海国耀武扬威,被我打压了一番。他怀恨在心,我一抵达长安城,李傕就公报私仇,让焦韧把握抓了。”
史阿倒抽了口凉气,道:“得罪了李傕,恐怕危险了。”
刘宣摇头道:“不是我危险,是李傕危险了。这次进了监狱,让我进来容易,但想让我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次,必定让李傕栽一个大跟头。”
史阿神色惊讶,刘宣竟是如此自信。
刘宣笑道:“你拭目以待即可。”
史阿心中仍然有些不相信,但看到刘宣自信的神态,便点了点头。他可以通过这件事,来看看刘宣的本事。如果刘宣能压李傕一头,带他出去就更容易了。
不一会儿,有狱卒走来,扫掉了洒落在地上的饭菜和碎碗,重新给刘宣准备了饭菜。
这次的饭菜,有鱼有肉,更是丰盛。监牢中的狱卒,先前看到了刘宣对焦韧的生猛姿态,都明白刘宣很不好惹,得好好伺候着。
吃过晚饭,刘宣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外面传来。
刘宣睁眼看去,只见通道上,李傕、焦韧、县丞和牢房中的狱卒来了。李傕走在最前面,他神色严肃,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仿佛是蕴藏了暴风雨一般。
焦韧跟在后面,眼中隐隐有兴奋的神色。他连续被刘宣肆意的羞辱,早已经是怒气积藏。但是他人微言轻,身份卑微,不能动刘宣。
可是李傕不一样,李傕可以动刘宣。
所以,焦韧只能借助李傕报仇。
李傕走到牢房门口,挥手道:“把刘宣带出来,本将要亲自提审刘宣。”
狱卒走上前,打开了房门。
刘宣站起身,掸了掸褶皱的衣衫,以及身上沾上的杂草,不急不缓的说道:“李将军,本公子等你许久,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