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女娲宫及女娲宫仰慕者的追杀,此后张之栋便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只留下独闯女娲宫的神偷“美誉”。
挽茵遇到张之栋是在一条破败的小巷子里,他伤的很重,头上罩着草帽,破草席裹在身上,在一滩血水里等死。江湖上拉风的男人,仇敌也肯定多,张之栋有天下第一的轻功,却没有天下第一的武功,那日,本该是他的忌日。可惜被挽茵捡到,硬是把他从鬼门关里捞了回来。
挽茵救他时并不知他就是神偷张之栋,只不过以为他和她一样是无家可归的臭要饭的,当挽茵从张之栋衣服里找到一个女子的肚兜,挽茵只以为自己救了一个被人抓住挨揍的采花贼,本来想再把张之栋揍回原来的模样扔出去,张之栋强忍着伤痛解释了一通。
这世上最高的价码是什么?钱?不对,是命。挽茵的第一笔交易是用张之栋的命来换张之栋的轻功,这是笔双赢的买卖,那个时候张之栋最需要保命,而她,正需要高超的轻功助她潜入一言堂寻找师父。当然,关于跟张之栋学轻功的目的,挽茵不会老实告诉祝文安,只说是好奇,学来试试。
“看不出,你年纪小,经历的还挺多的。”看起来,祝文安信了。
“祝公子没听过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么,我们这种为生活所困的孩子当然不能和一言堂的少爷相比。”
祝文安笑笑:“只怕是让你来跟我换,你还未必愿意。”
“谁说的,我一百个愿意,不用为钱发愁,还有那么多弟子爱戴我,天天一群人等着给我行礼,我最想过这种生活了!”
祝文安的手重重盖在挽茵头上:“你还太小,懂什么,就知道看些乱七八糟的书。”
他还提那件事!虽说买那种书是挽茵有错在先,怎么说他也是那些书的主角!太不要脸了!
其他的都是小事,还好祝文安没有把挽茵的轻功和之前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挽茵庆幸自己在一言堂的形象还是很好的。
就在挽茵被祝文安追得到处跑时,千里之外,另一个男人也被追得到处跑。高壮魁梧的体格,背上扛着明晃晃的金色大刀,标准的金刀门弟子装扮,如果挽茵见到这个男人,应该也会有印象,毕竟这个男人算是金刀门弟子里长得最帅的——楼西客,金刀门掌门的嫡传弟子,挽茵在金刀门时曾麻烦他代为引路。
楼西客的头从来没这样疼过,遇到再强的对手都不会这样疼,遇到敌人大不了一刀砍过去,偏偏碰上个莫名其妙的丫头,砍又砍不得,躲又躲不掉。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更烦躁,楼西客终于忍无可忍回头对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明丽少女说:“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行,我又不认识你家的路,要是不跟着你怎么到你家和你成亲呀。”那少女一本正经地说着荒唐的话。
“成亲?谁要和你成亲了!”楼西客怀疑少女脑袋里装的都是浆糊,简直不可理喻。
“你要是不想和我成亲,刚才干嘛救我。”少女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我是看不惯那群歹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骗人,你救我,就是喜欢我。”少女撅着嘴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算了,跟你说不通,随便你,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娶你的。”楼西客不再理会少女,自顾自地赶路,甚至为了甩掉少女施展了轻功。没想到那少女也是个会轻功的,金刀门的轻功本就粗陋,少女如同尾巴一样紧紧跟着楼西客,如果挽茵看到这景象,一定会理解这种甩不掉的愤怒,祝文安追赶她时就是这样讨人厌。
白天还把挽茵追得跟兔子似的,晚上祝文安就像完全忘了这件事,该吃吃,该喝喝,不停地往挽茵碗里夹菜:“挽姑娘多吃点这个,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祝文安这个人真不好懂,他费了牛鼻子劲儿追得挽茵满地跑就为了确认一下挽茵是不是会轻功?确认之后又石沉大海,挽茵自认自己的说辞编得挺靠谱,但祝文安这样百分百相信总让她觉得不安,现在祝文安就像个关爱妹妹的兄长一样,一门心思都扑在她身体发育上,不知安的什么心。
住在段小柔那里时,两人都是默默地对着闷头吃,一顿饭很快就解决,祝文安就热情多了,每道菜都要问挽茵好不好吃,说说笑笑,这感觉……就像在青榜一样。归属感,是困住一个无法用武力困住的人最好的方法,挽茵会留在青榜,正是因为那时被一言堂追得无路可逃,只有青榜向她张开了双手,所以她很不能容忍罪魁祸首的一言堂也想向她表露真情的一面,讽刺地说:“祝公子不是拒绝了我好几次么,还这番殷勤,若即若离的手段也是跟那帮青楼姑娘学的?”
“拒绝你是因为想拒绝你,关心你是因为想关心你,青楼姑娘……那种书早说了让你扔掉。”
这任性的回答让挽茵无言以对,只得揪着最后一句说:“别想搪塞,你喜好青楼女子可不是小说杜撰的,江湖上早就传开你偏爱年芳十八的烟花女,我就亲眼所见你和珠儿姑娘苟且偷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