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他不是第一次送她来医院,想来也有三次之多了,但为何这一次心里会有些发慌。

深夜的医院,安静的可怕,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感官。

池奎铭心烦急了,脸色沉着,薄唇抿的死死的,双手下意识的插进头发里,搓着那耳鬓的头发,恨不得一下便又冲进手术室里,问个究竟。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来,医生边走边摘下口罩,身后的护士推着昏迷过去的乔佳沐出来,池奎铭一眼便瞧见了她,她的脸色甚至比那身上盖着的白色被单还要苍白。

医生将口罩放进随身的口袋,向前一步,虽然心里感到很难过,但病人有权利知道真相,“先生,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在送来的路上已经流掉了---”

孩子?!!

池奎铭只看见医生的嘴角在动,却是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身体的血液全部凝固住,以至于医生后面说了什么他已是没有听见。

“孩子?”他不相信,嘴角艰难的发出这两个字的音来。

他二十七年的生命里,这个词从未存在过,现在为什么又存在了。

他不明白,这孩子是不是医生搞错了的。

“是的,对不起,先生,病人失血过多,孩子没有保住!”医生又是这样的一句,那表情里有着惋惜,有着无奈,更多的则是祝福!

然后,池奎铭便又是听到了这样突兀的一句话来,“先生,不要急,您和夫人都比较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他的话刚落,池奎铭握紧身侧的拳头,一拳便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那墙壁自是坚硬无比,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池奎铭用了十足的力,手骨间传来断裂的声音,那么疼,那么疼,那疼痛中他睁开猩红的双眼,再次看向了医生,“她怀了孩子,谁的孩子?”

医生一阵错愕,他明明那么担心,他们难道不是夫妻的关系吗,只是在那惊讶中,却又见那男人笑了起来。

“哈哈啊......哈哈啊啊......”安静的医院走廊上,只有他一个人近乎于吓人的狂妄笑声。

“孩子......”笑着笑着,他又蹲了下来,高贵的身子蹲在了医院的墙角,猩红的眼眸中却是有水雾闪过。

她怀了孩子,他竟然不知道,她是不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她是不是从来不想给他池奎铭生孩子,所以才会不告诉他,是不是?

他的身子陡然间又是站了起来,一下便抓住了医生的衣领,双眸喷火,“什么原因,她的孩子是什么原因流掉的?”

他要知道原因,他相信那原因绝对是因为她,绝对的。

“先生,您冷静下,年轻的夫妻在一开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怀孕三个月前,是不可以行fang事的。”医生用着专业的角度,将那流产的原因说的分明。

可是,池奎铭却一点也不相信,怎么会因为这个,绝对不是这个。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池奎铭捏住他的衣领,拳头已经握好,只在他要是在吐出他不爱听的话来,他一定会一拳狠狠的打上去。

“先生,这就是事实,她刚经历过一场房事,而且非常激烈,不仅是孩子受到了伤害,她的阴dao也有些撕裂......”医生说到这里已是不好意思在说下去,因为在手术时,孩子流产的痛,加上阴dao撕裂的痛,混合在一起亦是正常人不能承受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池奎铭松开那医生的领口,身子不断的后退,不会的,不是这样的,他肯定在说谎。

医生也是明白过来,他肯定是那个罪魁祸首,只是现在他好像已经知道错了,医生也不忍心他一直沉浸在自责里,便又是走向前来,“其实她应该在白天的时候受了一次伤,因为她已经有了先兆性流产的迹象,只是没有及时的处理,再加上那剧烈的房事,所以孩子才会保不住的。”

先兆性流产,摔了一跤,没有及时的处理,他是不是可以以为她其实是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是不是她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只是太多的巧合,这个孩子最终流失了。

池奎铭脸色非常难看,看着躺在病*上还没有醒来的乔佳沐,伸手过去,想要抓住她,在想到什么后,又是缩回了手来。

“安排最好的病房!”他对着那身后的护士吩咐道。

他的语气很不善,但医生和护士都谅解家属的心情,所以也不予他计较。

病*缓慢的滑行起来,池奎铭跟着那声音而去,亦是来到了被安排的高级病房。

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可*上的女人似乎还是很冷,整个身子都缩在一起。

然后,医生和护士全部离开,病房里就只剩下池奎铭一人。

池奎铭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坐在*边上,双眸深邃的看着乔佳沐。

“你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你有了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他沙哑的声音响起,他的手亦是伸出,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想来,虽然白天她摔了一跤,已经有先兆性流产的预兆,但那最终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因为他做的太猛,太凶。

后悔吗?

池奎铭不知道,他开始回想他为什么要这般对她了,他明明很疼她的,他带她去旅游,他将她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到枪伤。

可是,为什么又变了,为什么他又这么残忍的对她了。

因为那件衬衣,他和权昊阳一模一样的紫色衬衣,他嫉妒,所以他不管不顾她的感受,强要了她。

现在,想来,他似乎在扯下她底.裤的时候看见了什么,那一抹白,软绵绵的,是卫生棉吧,她以为身上来了,垫了卫生棉,可是即便没有孩子,他居然也能在她来例假的时候要了她。

医生说她或许也不知道自己怀孕,只以为那血是要来例假了,其实那是什么,只有他清楚的很,那是他孩子的血,还未出生的孩子的血。

他在要她的时候,她是胆怯的,甚至是难受的,他记得半梦半醒间,她有过求饶,说她身体难受,不要折磨他,可是他呢,他哪里会听,他的心中像是被魔鬼主宰了,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所以,他要了她,疯狂的要了她,结果却是赔上了他孩子的性命......

他孤傲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女人可以怀上他的孩子,他甚至以为他这一生都在对付权家这条路上,却不曾想她出现了,竟然还带来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