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去病微笑道:“陛下,其实臣不止想开酒楼,还想做其他许多生意,什么生意赚钱就做什么生意。比如臣就打算建立一个商社进行长途贩运,自己组织人手走丝绸之路,赚昭武九国人的钱还有大食和拂菻的钱。”
李隆基不解,微有不悦道:“辅臣你不要忘了你是个将军,大唐的开国县侯,如何要去做这商贾的贱业,自降身价?难道你还不够钱用吗?”
萧去病其实想做的更多,他想建立自己的商业系统,垄断或把持帝国经济的一些重要领域。一方面可以为自己赚取大量的钱财,有了钱很多事情做起来就简单容易了;另一方面还可以用经济的方法改变这个世界。
比如几乎每个朝代发展下来,财富都会越来越向少数人集中,然后贫者越贫,富者越富,最后各种矛盾爆发。比如唐朝天宝年间,李隆基穷奢极欲,王鉷和杨国忠帮他大量敛财。财富大量向李隆基和一些高级大臣手里集中。
然后李隆基又大量赏赐,又乱花钱,最后是李隆基逍遥了,同时也便宜了长安城的大大小小的贵族。而萧去病想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将钱再从这些大大小小的贵族手里,长安城的有钱人手里把钱再次赚走。一方面得来的钱可以为自己所用,组建自己的班底啊,发展军队啊。另一方面也能回馈那些被剥削压迫的穷人,比如开设工厂作坊为他们提供工作岗位等等。
当然最最重要,最出乎萧去病本心的原因是萧去病气不过大唐的军队维护整条丝绸之路的畅通,但大唐获得的经济利益只是昭武九国商人的获得利润的一个零头。所以在从河中回长安的这一路上,萧去病几乎每天都在心里愤愤不平,想方设法想跟昭武九国人抢生意。
就是不知道那些赞颂萧去病帮他们赶走了大食人,称颂传扬萧去病是他们索什扬的昭武九国人在知道萧去病内心真实想法以后会作何感想。
说实在的,每次想到这些,萧去病都微微有些激动呢!
他很期待,虽然觉得自己足够阴险,但心里却问心无愧。因为萧去病现在是个唐人,是汉人,而且让大唐给昭武九国人做保镖做苦力让他们赚大钱,也确确实实太不公平了!
当然这些想法没办法跟李隆基讲,后世的观念李隆基也一下很难理解接受。萧去病决定举例子,然后再以利益诱惑之。反正李隆基现在对朝政也不敢兴趣,除了杨贵妃,李隆基感兴趣的只有三件事:长生,音乐艺术和玩乐,还有就是钱!
萧去病耐心解释道:“陛下,臣一个人能用掉多钱呢?师父给臣取字辅臣,臣的心思其实还是在军队上的。臣的志向是成为大唐,还有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剑,为大唐还有陛下扫平一切外敌,让整个天下都臣服在天可汗皇帝陛下的天威下。诸如吐蕃,契丹,奚,还有南诏,但凡有不臣者,臣都愿意为陛下讨之。
然而这就需要练兵和养兵,如今虽逢盛世,四海皆富。不过臣在从安西回长安的路上,还是看到了一些穷人,他们都是种地养蚕的农户。臣想练兵但又不想加重这些本就穷苦的农户的负担。臣就在想,商人之利高于农人之利何止十倍,臣就想经商赚钱。
但臣并不是要做一个商人,也不想做一个商人,臣的志向是做一个扫平四海的将军。臣的意思是想做一个商人的管理者,就是说臣组织一批商人帮臣经营酒楼,帮臣进行长途贩运。嗯,准确来说也不能说是帮臣,而是帮大唐赚钱,简单来说就是他们不是普通商人而是官|商。陛下你也知道昭武九国胡商有多么富有,既然他们能靠着丝路贩卖货物赚钱,为什么我们大唐人不可以呢?”
顿了顿,见李隆基有点没明白,萧去病又举了一个例子:“这就好比在汉武帝之前,贩卖盐铁都属于个体商人经营。后来桑弘羊向汉武帝建议将盐铁的经营收归国有,盐铁的收入收归国库。臣计划的这个连锁酒楼还有这个在丝路上贩运货物的商社,其实也是意思,国家经营。酒楼和商队的收入除去一部分留下继续周转,小部分作为俸禄发给这些经营者之外,剩余的收入全都属于国家和陛下。而这些酒楼和商队的主要经营者,比如大掌柜等不单单算是商人,同时也是大唐官员,受御史台和观察处置使的监督。”
这其实就有点想清末红顶商人胡雪岩和盛宣怀了,不过萧去病打算其实更想做出一个类似东印度公司的机构来。
李隆基总算听明白了,感情是帮大唐,帮自己赚钱啊。他立刻高兴起来,但他有些地方还是没怎么想通,因此没有立刻说好。倒是一旁的虢国夫人一下听明白了,好奇地问道:“若如此,每年能得利几何?”
萧去病想了想道:“最开始一年应该赚不了多少钱,但如果经营得顺利的话,第一年至少也能得利三百万缗吧,到第二年臣认为可以达到四百万至五百万缗,以后两三年每年都能至少能增加一百万缗。臣打算除去给经营者和护卫发的基本俸禄之外留出一成作为给他们的奖励,三成作为商社壮大的投入,三成作为到时候练兵之用。还有三成,两成进献给陛下和娘娘,一成进献给三位国夫人以及几位贵妃娘娘的兄弟。若是以后经营得好,还可以补贴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