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坐在这儿大半天了,要不丢根木头你们还发现不了我是吧?”
白泞立刻便想到当年罗崇年立在墙头的场景,顷刻间脸全白了。
“什么人?”
那边范霖他们都听见了声音。
纷纷扭脸看了过来。
“嘁。”树上那人晃荡了两下自己的腿,红色衣裙漾起一圈火花似的卷浪,她垂头, 接着火光白泞看清她半张刀疤纵横的脸,另外半张脸画了戏子浓妆,妖异似魅如魔,“一群不懂礼数的后生如今也敢在我面前蹦跶不成?”
“小六, 快过来。”
栗夏只看了两眼红衣戏装的女子,就莫名心口狂跳,当年她初初被她那便宜老爹带去苏州,天不怕地不怕,她爹一个狠心就将她丢进军营里,当时她看见那些刀口舔血的将领们齐齐看过来的时候就是如今这般感觉。
白泞动了动脚,那红衣女子视线一转,轻笑了一声,纵身从树上一跃,人就已经来到白泞旁边,伸手一探,白泞只能感觉到耳旁一阵清风,身上一痛,自指尖就开始发麻。
整个人软软的就倒在了红衣女子的怀中。
她身上有好闻的花香,但更多的是脂粉香,她仰头看着那人的脸。
被浓妆盖住的半张脸不能细看,唯独一双眼睛漂亮的惊人。
“松开她。”栗夏抽出腰上长鞭就要冲过来,“你可知你手上抓着的是谁?”
“我需要知道?”红衣女人格外嚣张,“有人要找这丫头的麻烦,雇了我,况且这丫头长得好,你十姨我喜欢,今日就带走了,玩够了再给你们送回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白泞的脸蛋上掐了一把,“果真是好年纪的姑娘,养的真水灵。”
白泞被她摸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栗夏见这人显然是别人雇来的,弄不好还是杀手,长鞭一扬就对着红衣女人卷杀过去。
“小丫头片子,鞭子可不是这么用的,好好看着十姨是怎么玩的。”
那自称十姨的女人轻轻松松的带着白泞避开栗夏凌厉的一鞭,袖中一根细长的蛇鞭被抖落至腕间,在栗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鞭甩出,动作快的叫人看不清她的动作。
从白泞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得清她手上那根青色蛇鞭似活了一般,猛地对着栗夏的面门窜过去。
这一鞭下去就直接能叫栗夏重新做人了。
白泞心口一跳,却看见栗夏旁边白色身影一闪而过,再看,那蛇鞭已经打了个空,栗夏也被苏靳抱着离开了刚才那地方。
她松一口气,红衣女子轻‘咦’了一声,不稍片刻又恢复成一开始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年轻人根骨不错,可惜了,你接不下十姨的招数。”
她扬眉,视线在众人面前缓缓的扫过,“如此,没人再拦着十姨我了吧?”
正当她得意洋洋的准备带着人走人的时候,两道黑影带着锐利的剑锋自她耳旁刮过。
她险险躲开,笑着看向了一直都不曾说过话的卓景。
“呦,这里还有个不服气的?”
卓景脸色十分难看,妖异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戏十姨,“放下她。”
戏十姨摸摸自己的肩膀,半张脸上的伤疤扭动起来,平添几分凶戾,“你这年轻人不讨喜啊,说话都冷飕飕,十姨我还是喜欢身教体软的小姑娘,你这样的,十姨可不会怜香惜玉。”
她眸中冷光闪过,两指放入口中,猛地一吹。
林子里登时就飒飒作响,顷刻之间,几个带着黑白面具的人就站在了众人面前,男女皆有。
“十姨,你不是说这种小场面用不上我们吗?”
被叫出来的几个人还特别开心,其中一个拿着骨扇的女子哗啦一下打开自己的骨扇,扇面上净是倒刺,一双弯月一样的眼睛盯着面前众人,“一个个穿的,非富即贵啊,十姨这次可是接了个大单子。”
“你少给我说风凉话。”戏十姨冷嗤了一声,“那后辈旁边可有不少实力强劲的暗卫,我一个人倒是绰绰有余,带着个小宝贝,就不好脱身了,这次的单子能赚不少,你们要是配合,还能分你们一点。”
“嘁,谁稀罕你这点钱。”
另一个拿着玉箫的男人懒洋洋的看着戏十姨,“只不过是你许久未出山,大家跟着来看看你功力是不是退步了,能看一眼你的丑态,让我倒贴钱都愿意。”
这几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仿佛根本就没把面前的这些人放在眼中。
卓景冷眼看着,手轻轻一挥,四面八方又涌出许多的暗卫。
这些人手上的刀剑皆已出鞘,动作迅速的将几人包围了起来。
“这大手笔。”拿着骨扇的女人眯起眼睛,“十姨啊,你不会是绑了什么皇亲国戚吧?”
被抱在怀中的白泞很想开口说你们绑的就是皇亲国戚。
“此人乃是我大怀公主殿下,还不速速放下公主?”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引的几人都纷纷侧目。
“呀,还真是皇亲国戚?”
“有意思了有意思了,干完这一票要不咱们就离开京城?”骨扇女更加开心了,“我听说东海过去有一小国,风景甚是不错。”
他们显得十分的游刃有余,但卓景却不想再听他们的废话了。
“捉活的。”
他一声令下,暗卫们没有半分犹豫的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