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空空,就想骗到个媳妇?”她佯装淡定,把这话原封不动还给阮清言。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大摄影师一脸苦相,不顾反对就下了床,把桌上的一束花放到她怀里。
那可是小林他们买来祝他出院的花啊!拿来求婚真的没问题吗???
阮清言二话不说,又打开房间的橱柜,从里面翻出什么东西来,呈到她面前。
顾霜枝定睛一看,竟是一枚小小的戒指。
但……又似乎不是普通的戒指?
因为这不是金属所制,而像是……
“琴弦?!”顾霜枝惊呼着接过戒指,仔细观察,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这哪儿来的?”
“你的。”阮清言从容答道,“还记得吗?”
“很久以前……我弹断的那根?”顾霜枝简直不敢相信。
两小段琴弦相互缠绕,做成了戒托。而那颗原本用来固定琴弦的小金属块,被当作了镶嵌的宝石。看起来不奢华也不精致,乱糟糟的,还有些儿戏。
可她偏就盯着爱不释手,惊喜地问他为什么还留着。
“当时不知道该把换下来的琴弦放哪里,就鬼使神差地收进口袋了。”阮清言简单解释了一句,又回归正题,“这下总不是两手空空了吧?”
确实不是两手空空,可也寒酸得很,连他自己都不免心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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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仓促了,以后一定补给你。”阮清言想了想还是不大安心,又心血来潮,“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买戒指?”
顾霜枝一把拉住他,“不用,我觉得这个很好。”
朋友送的花,和废物利用自制的戒指,他已经把此时此刻所拥有的都给了她。
阮清言试探着开口:“那你的意思是……答应了?”
旁边那位不挑剔的姑娘微笑着点点头。
他这回才觉得,自己的运气是真好,好到自己都怕了。
双手环住她的腰,在她的额头留下一个浅浅的吻,阮清言轻声道:“那我过阵子去你家提亲。”
“提亲?”
“嗯。”他低眸,看到傻丫头一脸茫然的样子,哑然失笑,“礼数还是要有的,不然真成空手套白狼了。就算你无所谓,我都不会答应的。”
这件事情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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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言家的厨房,顾霜枝现在一站到这儿就会想起出事的那天。
他们一块准备着招待朋友的大餐,他下楼前说会回来炸鸡翅,然后就没再回来。
她切着菜,心不在焉,差点就切到了手。
忽然被人从身后轻轻抱住,那个重病人又不消停地从床上爬起来了。
“你在给我做什么菜,老婆?”磁性慵懒的声音近距离出现在她耳后,着实摄人心魄。
顾霜枝放下刀,双手蹭了蹭围裙,转身过来就要赶人:“快回去歇着,厨房是你来的地方么?还有……谁是你老婆了……”
最后一句含羞带臊的,却更惹得人想逗她。
阮清言反应极快,瞬间找到了让她无法反驳的答案:“谁给我做饭吃,谁是我老婆。”
顾霜枝气红了脸,却又不得不由着他调侃,然后得意地轻笑。
谁让他是病人呢,一病成大爷。
看到顾霜枝的窘状,阮清言没再和她闹,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菜刀,“你去坐着吧,看会儿电视,我来就好。”
他刀工极好,修长的手指握着刀身,三两下就把老姜切丝,又细又均匀。
顾霜枝哪好意思让他动手,纠结地在杵边上,劝这位爷赶紧回房休息。
“没事的,小枝。做个菜而已,别紧张。”阮清言莞尔回头,边洗菜边交代,“对了,冰箱里有那天给你做的布丁,好不容易没散架……这会儿肯定过期了,你帮我扔了吧,一会儿给你做新鲜的,好不好?”
本是留下来照顾他的,倒麻烦他费心她的事了,顾霜枝不出声,心里有些内疚。
阮清言大约是察觉到了什么,放下手里的活,转身看她,“怎么了?”
她沮丧地摇摇头,上前两步,正面抱住了他的腰。
可偏偏没个轻重,只听到耳边传来“嘶”的一声,把人伤口弄疼了。
不过他很快就重新把她箍在怀里,说已经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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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阮清言家的第一晚,顾霜枝完全反过来变成了被照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