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洛斯收回视线,转身看向司明修,不解的问:“你是bunny的经纪人,为什么会容许自己的艺人身边留下的后患?”
司明修扯了扯唇角,抬眼看了看已经远处的背影,简单的道:“这不是我能制止的,在越辞对他失去兴趣之前,谁也不能阻止他们,包括诺克斯先生和夫人。”
霍洛斯皱眉:“你这么任由艺人胡来,你们华国的经纪人公司也不管吗?”
司明修轻声说:“他就是公司总裁,曾经不是,现在是。”
霍洛斯错愕,就在他以为bunny是被这个男人潜规则的时候,却听到司明修往下说:“他为了掌控越辞,不让任何人觊觎他的人前不久收购了传媒公司,同时倾尽整个公司的财力以及他的人脉,用最好的资源去捧越辞,他将他视为自己的所有物,既霸道强横又将人宠上了天。”
司明修虽然对傅培渊很排斥,但是一切对越辞的前途有益的事情,他都不会拒绝,这才是他爱人的方式。
霍洛斯还在刨根问底:“他的势力很大?有多大?”
司明修勾唇:“他的产业不止在国内,甚至遍布全世界,我想他若是认真起来足以和诺克斯家族抗衡,所以为了霍洛斯先生的安全起见,最好还是不要再去拨撩的好。”
“感谢司先生的忠告。”霍洛斯问的心满意足,却丝毫没有被吓到,他的绿眸微眯,说:“但我并不打算放弃,越是有挑战性,越有意思,不是吗?”
司明修也不介意,只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霍洛斯导演注意安全,我还是很希望你能安安全全的和越辞合作一部电影,这是一件互惠互利的好事。”
他本就不在意霍洛斯的死活,好心提醒也是怕对方出事,从而影响到越辞进军国际的道路,既然对方心里有数,那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霍洛斯歪着头看他,突然说:“司先生,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司明修假笑:“承蒙夸奖。”
……
另一边,越辞推开卧室的门,便见床上的菲利克斯缓慢的朝这边看过来,他的动作虽然慢,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身体的掌控力已经比昨天要好上很多。
越辞喊了一声:“父亲。”又看像德克斯特·诺克斯,坏心眼的称呼道:“德克斯特妈妈。”
德克斯特阴沉着一张脸,恨不能打死自己这个缺德儿子。
傅培渊听到这个称呼,慢慢的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低咳一声,压下溢到唇边的笑意。
傅培渊这还算给面子,但是床上那位已经笑得无所顾忌了,笑完之后还哑着嗓子慢慢的说了一句:“你也可以喊菲利克斯爸爸,这样对称。”
不是帮爱人说话,而是落井下石,德克斯特的脸更臭了。
但是越辞却很诧异,他的第一反应是:“您已经能说话了吗?”
“是的。”菲利克斯含笑点头,他看了一眼越辞身后的傅培渊,道:“这就是傅先生吧。”
傅培渊走过来,他微微颌首,优雅从容的唤道:“伯父您好,我是傅培渊。”
菲利克斯朝他点点头,说:“果然气度不凡,难怪德克斯特和你第一次见面就说要交你这个朋友,还直爽的让你对他直呼其名,喊德克斯特。”
德克斯特被亲老婆提及黑历史,脸色顿时绿了。
越辞诧异:“还有这回事?”
第一百一十章
“有的。”菲利克斯卖起老婆来毫不嘴软,兴致勃勃的和儿子讲:“以往我虽然身体动弹不得, 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 那段时间他在华国和y国之间来回飞, 回来后就守在床边和我说,说他结交的华国的年轻才俊,虽然才三十出头,但是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日后成就不在他之下。”
越辞满脸诡异的看着德克斯特:“青年才俊?不是老男人吗?”
德克斯特:“……”
菲利克斯为他解惑:“那是后来了, 在当时他觉得人家年轻有为,就非要结交一下, 还说找到你以后要带着你亲自上门拜访,给你撑腰,如果你还惦记那个傅缙的话, 就将人从傅先生手里要过来给你调教好,留在身边当个宠物也是可以的。哪知道后来……”
他慢吞吞的说着,意味深长:“哪知道你和傅缙没有余情未了, 倒是搞上了德克斯特的忘年交,以至于青年才俊秒变吃嫩草的老男人。”
德克斯特低咳一声,即便是夫人拆台也依旧傲气不减,那双湛蓝的眸子泛着阴郁的光扫过傅培渊,嘶哑的声音带着血腥的杀意:“早知如此,我当时就该一枪送他去见上帝。”
“的确。”菲利克斯语气淡淡:“你当时没动手, 就错失了最佳良机, 现在你儿子如此维护于他, 再想动手已经没有机会了。”
傅培渊听得出来,这位诺克斯夫人也不是好相与的存在,或者说相比德克斯特明面上的狠辣,菲利克斯更像是心机深沉笑里藏刀,方才的挪揄看似是欺负德克斯特,但这并不是为了他才说的,而是在用这种带着戏弄的玩笑话营造出轻松的氛围,拉近和越辞的关系。
他是怕越辞因为这个见家长的场面而抵触,但实际上对越辞带来的这位儿婿不仅称不上是喜欢,反而论起敌意不输德克斯特。
被两位护犊心切的大家长用这样明晃晃的恶意所对待,傅培渊却始终站的笔直,唇角带着淡笑,从容的顺势而道:“既然如此,两位不妨尝试着接受我,将事情做到两全其美。我虽然大越辞十岁,但是同样也有非同龄人的优点,我经历的风浪更多,比他更加成熟稳重,处理事情上更为妥当,可以将他护得周全。我比任何人都更在乎他,可以让他活的无所顾忌,凡是他想要的都能拿到手里,他不想看到的都可以消失殆尽。
两位在意的,除了我们相差的年龄之外,应该还有傅缙的缘故,我也可以直白的讲明,我爱越辞和他没有半份关系,不掺杂任何旁人臆想中的怪癖。至于傅缙,他本是我的亲外甥,当年不过是因为我无意娶妻生子才答应父亲的要求将他过继在我的名下,在我认定越辞之后,便已将人送了回去。
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我早已将傅缙的处置权交予在越辞的手中,想如此讨回那笔账,全有他自己决定。”
他的声音不大,说起话来不急不缓,却令人感觉到掷地有声,气魄十足,他是傅氏集团的掌权人,不止在华国,便是在国际上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一言一行皆是底气十足,令人不得不信服。
这一番话说下来,诺克斯夫夫皆是微怔,菲利克斯神情复杂,说不上是信或者不信。
倒是越辞哭笑不得的道:“你们是不是脑补了太多的东西,怎么一个个的搞得跟肥皂剧似的?”
菲利克斯的视线从傅培渊身上移开,定定的看了越辞几秒,语速慢的像蜗牛爬:“你很喜欢他吧?”
越辞无奈的点头,第n次重申:“对,我可喜欢他了,所以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呢,即便是未来我们会分开,很大概率上也是我先提出来的,就算考虑被抛弃的问题也是他考虑,你们在纠结什么?”
菲利克斯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傻儿子你说的轻巧随意,却不曾想过招惹了这么一个人,哪里是你以后想分手就能分的,傅培渊这分明就是老房子着火没得救了,只怕无论日后你情不情愿他都要和你纠缠一生死都不肯放手的。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面对这样一个儿婿如临大敌。
但他没说出来,只是弯了弯唇,说:“小辞,你推着德克斯特妈妈出去晒晒太阳,我和傅先生单独说两句话。”
越辞闻言和傅培渊默契的对视一眼,后者早有预料,不着痕迹的朝他微微颌首,见状,他应了一声,过去推着德克斯特的轮椅朝外走,顺带贴心的为他们关上门。
房门被阖上,越辞转过身,笑意吟吟的看着德克斯特,他的笑容越扩越大,却将亲爹笑的直发毛,只听他说:“刚才菲利克斯爸爸喊得是小辞,而不是bunny,我想这是什么意思,我清楚,您也应该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