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不同的人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她听到了一扇铁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她整个人被推进了那个地方,眼睛上的眼罩也被人从后动作粗鲁地扯开。
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家废弃的工厂。
而一盏灯光下,她看到自己的对面坐着一个面容陌生的男人,ross则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目光空洞地审视着她。
那个坐着的男人,十有八九应该就是w了,她猜想。
w拥有着一头棕色的长发,面容意外地英俊而优雅,此刻,只见他缓缓开口道,“你好,venus小姐,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因为嘴巴依旧被绑着,她不能说话,只能用目光冷冷地看着w。
“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的上宾呢?来,赶快帮她松绑。”w轻轻拍了拍手掌。
旁边走来w的几个手下立刻帮她解开手脚和嘴巴上的绳索,还帮她搬来了一张椅子,她没有多话,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你倒是十分镇定啊,”
w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她说。
“那你希望看到我怎么样?尖叫?哭喊?这些对付你有用么?”她反问。
w挑了挑眉,笑了起来。
站在w身旁的ross此时恭敬地取来了祝静放在手包里的手机,递给w,w接过手机,看了看,对她说,“撒旦协议的密码在哪儿?”
“我不知道。”
“不知道?”w耸了耸肩,“venus小姐,恕我现在并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你说你不知道撒旦协议的密码被放在你手机里的哪个位置?”
她摇了摇头,“从最开始到现在,我始终都没有亲眼见证这个密码被存放在我手机里的哪个地方。”
w看了她一会,拿着她的手机从椅子上起身,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走到她面前后,w用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声音温柔而低沉,“你真的不知道?”
她摇头。
下一秒,她的左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个巴掌,她觉得自己的整个脸庞连同她的脑袋都懵了,热辣的疼痛从脸庞开始贯穿她的全身,刺入心扉。
“我再问你一次,”w扇她巴掌的那只手还停留在空中,“你真的不知道撒旦协议的密码在哪里吗?”
她闭了闭眼,再次摇头。
啪——
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右脸上,鲜血从她的嘴角处慢慢滑下,滴落在了她紫色的裙子上,触目惊心。
她忍受着剧痛,抬起脸,用尽浑身的力气狠狠地瞪着w。
w看着她的眼睛,半晌,英俊的脸上浮现起了嗜血的笑容,“眼神不错,本来我还想怜香惜玉的,但是现在看来,你骨头这么硬,好像没有这个必要了。”
“来,打到这个婊子愿意说真话为止。”w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朝自己的椅子走去。
祝静看着原本站立在两旁的w的手下在w的一身令下后,立刻二话不说地朝她围拢了过来。
一个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以及落在她背部的鞭子和拳脚……她在苍白的灯光下承受着每一下的重击,却始终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她的嘴唇因为被她的牙齿紧紧咬住而渗出了血,她的浑身上下都被忍耐剧痛的汗浸湿,她的思维已经不再清晰,所有的感官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接近麻木。
不知这样地狱般的折磨究竟过了多久……直到她的意识已经半昏半醒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下巴再次被w抬了起来,他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着她的眉心。
“那么一张美丽的脸孔,真是可惜了。”
w举着枪,一字一句地对她说,“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在哪里?”
她的视线是模糊的,浓重的血腥气里,她动了动麻木的嘴唇,努力牵起一个笑容,“我……不……知……道……”
“就算……我,知,道,我也……永……远……不会,告诉你……”
有一个瞬间,她的眼前好像浮现出了孟方言的脸庞。
那抹永远挂在唇边的淡淡的笑和他看着她时的眼神,她一辈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如果……她今天死在了这里,他知道后、会不会感到一丝心痛?
毕竟,这所有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她自己亲手对他打开了她世界的大门,她想她一定是发了疯,从最开始她同意让他住进自己的家里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发了疯、着了魔。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那一天,他有如暴风般闯进了她的世界,就这样从此扎了根,任凭她想怎样抹去,都依然在这里。
她一直是知道的,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离她是那么地遥不可及,他的生命比起她的,要特别得太多太多,他在从事的事业,或许她一辈子都不能理解和接受,但是她还是为曾经靠近过他而感到欣慰。
在离开凌庭县的时候,她就很清楚,这一去,可能真的是有去无回。
但是她还是来了。
虽然他们永远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可是哪怕是短暂的相交也好,她也愿意为此慷慨赴死。
只为,只为了能够在他的世界里短暂绽放。
可惜,她没有机会再对他说出真话了吧。
他们两个人的这一辈子,直到她将要死去前,都总是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