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校园大比的比赛台都是仅有十平米的圆形高台,表面平整光滑,根本不适合远程职业和刺客参赛。弓箭系几乎从没有人在大比中闯到过前三,最近十几年甚至连教授都放弃了大比,让学生们把时间多花在复习考试上。
但是今年不一样。
大比开始时,弓箭系的学生就拉起横幅,以从未有过的热情为自家参赛选手鼓劲。还有人自制了横幅,在看台上高高挂起来,红底黄字,写着“白·阿克罗斯必胜”的字样。
尽管领头做这件事的是一位无人认识的沙漠民族少年,不过在大比中透明了多少年的弓箭系学生们并不在意。只要弓箭系能有人在校园大比中获得名次,谁管他是自带粉丝还是收买裁判?
在全系上下五十多人共同期盼下,白终于站上了一座圆形比赛场。他没穿宽松的绣花长袍,而是换了更适合战斗的贴身长袍和马甲,用宽带紧束腰身,染成乌黑的长发编成满头细辫子,用头巾牢牢束住,看起来不似神官,更像是沙漠国度那边剽悍的马上战士。
和他对战的是重剑系的学生,身高比他略高一些,上身穿着贴身皮甲,肌肉鼓胀得几乎要撑破亚麻短衫,战意更是汹涌地扑面而来。
上台之后,他就对着白笑了笑:“神官阁下,我知道你是农神宠爱的勇士,可是要在这比赛场上当个勇士,光会做菜是不够的,还要有强大的力量!我不想伤害你,你还是主动认输吧,不然真正战斗起来,我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
白负手而立,身姿说不出的潇洒随意,双目如冷月寒光,落在对手身上:“你说完了?”
说完了,就该打了!
他脚步一错,迎着对方举起的重剑直冲上去,身子跃到空中,背在身后的右手挥出,掌中竟忽然出现了一把镰刀似的细细弯刀,刀身刻满花纹,在阳光下闪着雪亮的光芒,远远看着就似有寒气迎面扑来。
台下弓箭系的学生轰动了,站起身来高声欢呼——欺负我们远程职业在这种小台子上施展不开?我们今年的新生可不只会用弓箭,他可是兼修近战,会用刀的!
白冲上去时,那位重剑系的学生也反应过来,双手抡起比脖子还宽的重剑狠狠砸下来,和那柄细细的弯刀迎面相交。
刀剑相交,却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不等人猜测胜负,弯刀便如切豆腐一般切进了重剑里,再往下一划,就把剑身从中整整齐齐地削断,然后挟着地心引力和主人一道冲向下方的剑士。
剑士变招也不慢,弯刀落到自己身上之前,他就抽剑抬手,用剩下的半个剑身挡在刀路上,飞快地退了几步。然后刀光落下,把重剑又斩断了一截,白也轻身落地,动作快到众人来不及看清楚,眨眼之间,弯刀雪亮的刀刃就已经顶在了对手脖子上。
“你输了。”
“我输了……”
重剑士丢下砍得只剩下剑柄的重剑,颓然认输,留下白独自站在台上,全身散发出欲求一败而不得的寂寞。
高手都得是寂寞的。白神情萧索地目送对手下台,努力按捺住嘴角翘起来的冲动,不屑地想:跟我正面硬扛?就叫你们见识见识人民币玩家的强大——这把刀可是在农神殿的田里割了八年麦子都没有过半点损伤的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