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的无影门很厉害,这几年崛起的很快,可无影门只能是天下第二,让世人闻风丧胆,也津津乐道的是神秘的侠义阁。
“安遇,我和朱雀断后,你护着云墨离开这里。”沈望渐感吃力,黑衣人杀不尽,斩不完,倒下一批,又从树林里冲出来一批。再这么打下去,他们三人都会体力不支。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树林里走出来一个带着青面獠牙的鬼面具黑衣人,他望着沈望,见他身上血迹斑斑,心情大好,“哈哈哈——世人若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今日会死在我的剑下,他们会是怎样的反应?”
黑衣人停了下来,团团将沈望四人围住。
沈望抬眼看去,眼神中没有惊慌,只有满目的桀骜和不屑,他冷声斥:“偷鸡摸狗,没脸没皮的下作东西,凭你也配?”
面具男闻言,黑眸中毒光乍现,薄唇轻勾,“反正,你也快要死了,我就是让你死前再逞逞嘴皮子之强,那又何妨?你认为,你们还能活着离开彩霞山?”
“那可不一定!”
娇声乍响,黑衣人纷纷四处扫看,面具男喝斥,“谁?装神弄鬼的。”
“姑奶奶就在你头上呢,都往哪里找呢?就你们这熊样,还敢说一番不怕笑死人的大话?说到装神弄鬼,说到小人目中无人,应该都是指阁下吧?”
乔装后的孟夏和小五坐在面具男身旁的大树上,双腿悬空,悠哉悠哉的荡着,一副观赏好山好景的怡然表情。
面具男抬头,张嘴欲骂,小五趁机把一颗火红色的药丸丢进了他的嘴里,“咳咳咳……”面具男双手卡着喉咙,拼命的咳嗽。
“别咳了,你就算把肺咳出来,那也已经晚了。”小五潇洒的拍拍手灰,目光不经意的扫向慕云墨,见他安然无恙,她的心安了。
孟夏和小五都放下了头发,蒙了脸,也变了声,沈望和慕云墨并没有认出她们来。
面具男指着小五,怒骂:“你们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两人咯咯笑了,孟夏敛起笑容,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面具男,道:“也没有什么,那药丸入口即化,估计你也是知道的。这里面的成分吗,容我想想,好像有马尿,牛粪,狗的口水,人的脚泥,死尸的腐水,还有……”
“别说了,呕……”面具男弯腰狂呕了起来。
小五朝孟夏竖起了大拇指,这时,就听到面具男大声下令,“杀了那两个臭婊子,谁杀了沈望和慕云墨,回头赏他一生富贵。”
黑衣人齐声应是,举剑朝沈望他们攻击过去。
欲跳上来的黑衣人,一个个都被孟夏和小五用小石头子打了下去,那些人掉下去就一动不动了。原来,孟夏和小五是用小石头子击中那些人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
“这个好玩。”小五大笑。
孟夏冲着她笑了笑,低头看向吃力抵敌的沈望他们,笑道:“瞧瞧摄政王,好像挺吃力的。”
面具男趁机朝孟夏和小五发出暗器,只听见当当几声,面具男来不及收回笑容的脸上满是惊讶和不甘,他刚刚发出去的暗器,全都像是长了眼一般,不仅会换头,还全部都击向他脸上的面具。
咻的一声,一个小石子击中面具男的嘴唇,孟夏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嘴臭!该打!”
鬼面具落地,里面赫然出现一张五官精致的脸,沈望蹙眉,大声喝道:“沈勒,居然是你?”
树上,孟夏凉凉的道:“看来,他们是熟人,原来就是一场狗打架而已。咱们走吧,真正是没劲极了。”说完,她和小五纵身离开,小五挥袖扬下粉末,“扰了我们的清楚,真是可恶,这便当是我们的一点回敬吧。”
慕云墨闻言,连忙低声让沈望几人屏住呼吸。
果然,夜风吹过来一阵幽香,站在他们面前的黑衣人都软软的倒了下去,沈望眯眼望向沈勒,两人对视一眼,沈勒眼中闪过慌乱,想要离开,可却脚下无力。
轻身一跃,沈望朝沈勒方向跳去,突然,有人扬尘向他洒来,他以袖挡去,再朝沈勒望去,大树下已空,再没有沈勒的身影。
可恶!居然让他给跑了。
“属下司烙护安来迟,请王爷责罚。”
司烙是巡营房的副将,他的小舅子是守城门的一个小头头,那小头头收到消息就火速报给他,他慌忙带了一支人马赶来,没有想到还是迟了。
树林里,尸横一地,空气中萦绕着浓郁的血腥味,沈望四人身上都是血迹。
此刻,司烙心里在打鼓,一怕沈望恼他自作主动,二怕沈望气他迟迟才来。他突然有种不该来这里的感觉,可人都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请罪。
沈望只看了司烙一眼,然后就目光深沉的扫了地上一圈,“司烙,本王命你带人把这里打扫干净,这些没死的,全给本王抓回大牢,等候本王的提审。”
“是,王爷。”司烙拱手接令。
沈望点头,又问:“你是怎么知道本王来彩霞岭了?”
司烙心下又是一惊,不敢有所隐瞒,“属下的小舅子今夜在城门当值,王爷和慕公子离开不久,就有两个男子执着慕王府的令牌到城门。他们说是奉慕王爷之令,前去通知王爷和慕公子,说是彩霞岭下有埋伏。属下的小舅子听了,不怕按下,便来找了属下。”
沈望扭头看向慕云墨,慕云墨一脸茫然的摇头。
“这里就交给你了,本王还有事。”
“是,王爷。”
沈望走到慕云墨面前,轻问:“云墨,你没有受伤吧?”
慕云墨苦笑着摇头,“你们三人如铁墙般护着我,我怎么会有事呢。”目光投向沈望,“那地方也不用去了,他不会在那里。”
沈望点头。
这里都埋伏了这么多人,山上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陷阱?他现在只是担心沈守业会落到沈勒的手中,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沈勒居然还活着。
明明四年前,明明已伏法。
沈勒就是当年的康王,四年前康王登基失败后,人也跟着踉铛入狱。沈望不可能放虎归山,便下令让刑部和大理寺把审理了康王谋反,企图杀太子的案子。
颓败的沈勒对指证一口承认,案子很快就结了。
本以为四年前就已结束的事情,想不到一直都在暗中存在着。沈望不敢往下想,只知再不找到沈守业,局面就难于控制了。
慕云墨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大叫一声不好,他连忙跳上马,双腿用力在马腹一夹,马儿吃痛,如箭般冲了出去。
“我有急事,我先回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