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
沈望听着秦宝林不情不愿的话,心情好极了。他低头看向孟夏,“孟夏,咱们走吧,早点找到他们,咱们也可以早点安心。”
孟夏颔首,抬头看着秦宝林,“宝林哥,如果孩子们回来了,你就让范大来传个信。”
“好!”秦宝林点头,“那你小心一点。”
“嗯。”
孟夏和沈望正准备出门,流田就从外头进来,他手里还如拎小鸡般的拎着一个老汉。砰的一声,他随手将老汉丢到孟夏面前。
“夫人,这老汉今早拿了一张咱们府上一千两的银票去钱庄。因为没有夫人印章,他取不到银子,结果他就在钱庄闹了起来。”
孟夏蹙眉,低头看向,见老汉很面生,便问:“你怎么会有我府上的银票?”
沈望认出了他,冷声问道:“你不是就是昨日一早送丧出城的老汉吗?听说你是守义庄的,那你怎么会有孟府的银票?”
老汉抬头看去,想起昨日那守城门的唤他王爷。老汉心里一阵激动,连忙磕头,“王爷,你可要为老汉主持公道,这银票真不是老汉偷的,还是朋友赠的。”
“朋友?孟府的人都不认识你,又谁人会这么大方,一出手就赠于你一千两?”沈望问道。
孟夏突然瞪大眼睛,弯腰攥起老汉的衣襟,彪悍的把他提了起来,冷声质问:“说!赠你银票是不是两个孩子?他们一个四五岁大,一个十岁左右?”
“你怎么知道?”老汉双腿腾空,被孟夏这样提着,有点呼吸困难,不一会儿,他的脸就涨得通红。“咳咳咳……。你先放我下来,有话好好说。”
老汉暗暗咬牙,心里痛骂孟晨曦。那小子太不仗意了,他都帮他们出城了,他居然给了一张不能兑现的银票给自己。他就知道,那小狐狸根本就信不过。
想想那晚,他那精明的样子。
棺本都找来了,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拒绝躺进棺木里让他们抬出城,非让他找了一件长袍式的麻布孝衣,兄弟二人叠罗汉冒充大人出城。
出城门时,官差硬要开棺检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小狐狸为什么不躺棺森了。
那心思可比大人都缜细啊。
老汉见孟夏不放人,他就移目看向沈望,这一下他惊奇的发现那个小狐狸和眼前的王爷长得一模一样。他突然就害怕了,也知道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而且无处申冤。
“王爷,你让王妃放老汉下来吧。老汉真不知道那是王府的小公子,如果知道,老汉哪敢有胆子答应送他们出城?他们哭着说被人追杀,爹爹已逝……”
呃?
老汉突然停了下来,怯怯的看着沈望。
完蛋了,他被吓得头脑不清,这话也说也来了。
砰的一声,孟夏把他丢在地上,“我不是王妃,那小孩也不王府的小公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去了彩霞山?”
老汉点头。
孟夏就已纵身离开,骑着外头马儿,急急的朝城门赶去。
“孟夏,你等等我——”
沈望急急的追了出来,跳上马。
大街上,两匹马如箭般冲向城门口,一路上,孟夏大喊:“让开一下,让开一下……”
沈望追上去,手里高举起摄政王府的令牌,远远的冲着守城门的官差,吩咐:“快开门!本王要出城。”
官差一见是摄政王,连忙把城门打开,眼睁睁的看着两匹马飞驰而过。他们望着扬起的灰尘,面面相觑,轻道:“摄政王这么急出城是出什么事了?”
沈望追上去,扭头看着孟夏,关切的道:“孟夏,你慢点!”
“慢不了,我不是你!我不是冷血的。”孟夏用力一夹马腹,马儿长嘶一声,跑得更快了。
她哪还能慢点?这两个孩子都已经出城快两天一夜了,上次彩霞岭就有一大批人马在那里袭击沈望,谁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有同党?
如果只是孟晨曦,她还安心一点,可孟晨曦身边有一个大晋的小皇帝,她就放心不下来了。
那个小皇帝可是一个大目标,跟他在一起,孟晨曦就没有安全。
沈望苦笑了一下,他怎么冷血了?他也很担心,那两个孩子中有一个他未曾谋面的儿子,一个是他的亲侄子,他的君主。
他比谁都急。
他只是怕她骑马太快会有危险。
……
彩霞岭上,两个孩子趴在小溪边,用手捧着溪水洗了把脸,又捧着溪水欢快喝了顿饱。
叶守也不再像昨日那样,什么生水不能喝了,他又饿又累,多喝点水填饱一下肚子也是能接受的。
孟晨曦喝饱了,往后一倒,四脚朝天的躺在草地上,望着蓝蓝的天空,带着哭腔的道:“娘,我想你了,你在哪里?你有没有来找晨曦?”
他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能在荒山野郊里度过一天一夜,而没有被野兽叼走,这已是不简单。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连走路都喊苦的小皇帝。
自从他们在山上迷路后,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个决定。
他不该顺着叶守偷偷的出城,他就该如实的跟娘亲说,让娘亲带着他们来找什么坟墓。如果他娘亲在的话,他们才不会这么惨。
叶守一脸颓丧的走到孟晨曦身边,挨着他躺在草地上。
他扭头,满怀歉意的看着孟晨曦,道:“晨曦弟弟,对不起!我连累你了。”说着,叶守不禁哽咽。此刻,他自责极了,他不该带着孟晨曦来冒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