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这可怎么办啊?”李氏端着水让安宁净手后,终是忍不住的问。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她担心顾氏会受不了。
安宁拿过一旁的棉布,擦手,转身到床头的一个小柜子里把顾氏准备的小孩衣服抱了过来,“婶子,这些是给孩子的,如今孩子不在了,也不必留着了。你帮忙找人把孩子埋了吧。这些事情,我不太懂,风俗什么的,我也不知道,这一切就麻烦婶子了。”
李氏接过衣服,点头,“好,交给我,你放心!”
说完,她匆匆出去了。
严老爷子见她出来,忙问:“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大人保住了,小的是个儿子,没了。”
眉头紧蹙,严老爷子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施大贵的报应。”
众人听着,无不嘘唏。
李氏轻叹了一声,“爹,夜里找人把孩子送山上去吧。我这就进去把孩子的衣服整理一下,这施家乱成一团,今天我就在这里帮忙了。家里让小茶忙一下,不知爹的意思如何?”
“行!你在这里照顾着,家里不用你操心。”
“嗯,爹,那我先进去。”
“去吧。”严老爷子挥挥手。
安宁背着医药箱出来,顾氏不会那么快醒,又有孙婆婆和李氏照顾着,她也是放心的。现在她要去看看安乐,也不知她伤成什么样子。
隔壁屋里,孟晨曦端坐在床前,床上的安乐头上包着纱布,面色苍白,正安静的睡着。
“桌上有几根人参,你拿去,过几天给你滋补一下身子。这两天给你娘熬点粥,不能油腻的东西。还有那些膏药,你也拿去,可以让伤口愈合得更好。这药是镇痛的,这药消炎的,你娘醒后,给她服下。”
孟晨曦自她进屋就指着桌上的一堆东西,不停的道。
“谢谢!”
安宁看着他,明眸中溢出如月光下的湖面上熠熠的光。
“少必,你记住又欠了我一个人情,便可。”孟晨曦抬眸睨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看他带来的医书。
安宁这才发现,这屋里的摆设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炕床不见了,由檀木雕花大床取代,三脚破方桌也变成了檀木圆桌,靠墙的地方还摆了书架,书案,案台上的香炉里香烟袅袅。
他的书很多,一沓一沓的摆放站案台边。
全是医书吗?
他到底是谁?
安宁走过去,坐在床沿上,伸手轻轻的把安宁脸上的散发捋到耳后,“你到底是谁?”
“这不重要!”
“你的医术怎么会这么厉害?”
“当然靠学。”
“你怎么会有那么一套手术工具?”
“我娘送的。”
他娘?
安宁怔了怔,又问:“你的医术是你娘教的?”她只能这么解释,或许,她娘是一个由现代过来的医生。
“我饿了。”孟晨曦翻了一页书。
饿了?
他可真行!说着正事,他也能偏题这么厉害。
“我这就去做。”安宁想想,他们只在山上吃了干粮,这么久了,的确是饿了。
“我不吃虾,我想吃打卤面。”
他不吃虾?
安宁回想昨晚吃饭时的情况,他好像真的没有往那一盘虾中下筷子。
“我不会做打卤面。”
“那就饺子,猪肉韭菜馅的。”
安宁深吸了口气,“好!”
这位爷真是不好照顾。
“等等!”
“啊?什么事?”安宁站在门口,转身看向他。
孟晨曦放下了手中的医书,抬眼看了过来,“待会白虎会陪同知县大人过来,你想怎么处置那些人,你跟知县说就好。还有,不要让那知县进来找我,我不想被打扰。”
知县大人?他让她别放知县进来打扰他?
安宁愣住了。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这么大牌?
好想问,可她知道,他一定不会说的。
这人,她大概有些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