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转过头盯着这头狐狸。
郝肖仁:“翁老答应暂代淮安知府一职,协助将军全城戒严,征发百姓上城防守。他如今已经坐堂视事,正在写公告安抚百姓。至于东平伯病故一事,翁知府的意思是,军情如火,暂不发丧,东平伯可暂时停灵后衙。对了,东平伯的死讯死因都会写在告示上,左都督且放心好了。”
刘春还是不说话,但眼泪却突然涌了出来。
郝肖仁突然叹息一声,难得地一脸色正容:“节哀顺变吧,无论是加固城防还是征召百姓,都需要将军你主持。还有,建奴准塔主力也就这一两日就会到淮安,得抓紧将驻扎在各地的山东军部队收拢进城中。”
……
果然,第二人就有斥候来报,准塔主力的前锋部队已经开进清江浦,人数已达四千,后续部队正在陆续开来,整条大河上全是运兵船,也就是说,三两日之内,准塔就会发主力攻城。
他在刚才这一场前哨战中吃了大亏,自然不肯甘心,报复必然猛烈。
刘春收拾好心情,骑了快马四下收拢部队,到第三日,又收集了大约五千人马。
同时,城中的情况也是一片大好。这个时候,郝肖仁以刘春的代言人自居同翁知府和城中的乡绅文士商贾们打得火热,三天工夫,就凑集了三万多两白银,百万斤粮食和资材。有了这么多物资,山东军士气大振。
同时,城中的壮丁也征召了大约三万,城上满是修整守城器械的工匠,叮当声日夜不休。据好小人说,如果可以,还能在征发两万民夫,如今的淮安城中人力资源充沛得紧。
大家都知道,一旦城破,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空前浩劫,更是上下用命。
刘春突然发现,这几日自己除了整顿兵马,其他事情都被郝大人给干完了,根本就插不上手,这个好小人如今已经成为掌握山东军机要的决策核心,自己是彻底离不开他了。
这个时候,刘春突然有些怀疑这是孙元故意为之。
先是让自己做了他的人质,然后又放在郑家新军中训练,为我山东军培训出一批合格的中下级军官。这些军官们已经彻底将自己当成了宁乡军,无论是举止坐卧还是心思,都是如此。如此一来,孙元用一只无形的手将山东军的军权抓住了。
接着又让郝肖仁将山东军的民政系统大包大揽,再加上我刘春欠孙元的款项和人情,以及妹子又是宁乡军的主母,山东军是彻底离不开扬州镇了。
这一手比他直接派军队过来兼并山东军更狠,更高明。
可是,这又怎么样?
刘春也没有力气再去想这些。
听人说,好小人以前不过是永城的一个小吏,永城陷落之后被孙元看上,从普通官吏干起,一步步做到泰州知州。
一个小吏在孙元手下锻炼几年,竟然被培养得如此干练,宁乡军,何多才邪!
“以后,是不是同孙元说一声,将郝肖仁留在山东军,还有中下级武将和文官也可以从宁乡军那边调些过来。”心念刚一动,刘春突然苦笑一声:“如此一来,我山东军不就整个地成孙元的了……不过,不要紧,能够合并进宁乡军也不错。至少也是一条出路,孙元和妹子绝对不会使我这个大舅哥没个下场的。”
当然,他也知道需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淮安城能否守住,他也没有什么信心,只能苦守待援。
等到宁乡军解决了多铎和阿济格之后,才有可能北上淮安。
“也不知道扬州和南京那边打得如何了,孙太初,你快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