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东来气太娇,脚下无履首无毛,说的是建奴犯我边境。”
“啊,果然是!”梁满仓惊呼:“建奴来自辽东,又被称之为东虏。他们都剃了顶门心,只在脑后拖着一条小鞭。建奴早年生活困苦,很多人连鞋子都穿不起。当初老奴野猪皮造反的时候,很多士卒光着脚在雪地上打仗。”
“对对对,是这样的,关将军也是这么解释的。”羊舌兰接着道:“若逢木子冰霜焕,这一句,应了两人。此两人,直接让我大明朝一蹶不振,衰落至今,几乎亡国灭种。”
梁满仓:“快快说来,是哪两人。”
羊舌兰:“涣是袁崇涣。”
“对,是袁蛮子。正因为他当年做了建奴奸细,斩首东江镇毛文龙,这才使得建奴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力进攻辽西。”梁满仓不住点头。
羊舌兰:“至于木子,合在一起就是个李字,说的就是闯贼李自成。”
梁满仓只不住抽着冷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羊舌兰继续侃侃言道:“生我者猴死我雕一句,雕就是建奴。建奴以海东青为图腾,死我雕,就是说,大明朝差一点灭亡在建奴手头。我汉家天下之所以能够重振,那是因为有猴,生我者猴,这个猴字,正要应在君侯身上。猴不就是猢狲吗,君侯姓孙。当年在江北同马首辅联手拥戴福王的时候,东林腐儒不是咒骂君侯和马士英是大马猴吗?生我者侯,天下生民都因君侯而生,君侯恩泽当遍及草木鱼虫。”
说到这里,羊舌兰的眼睛里突然沁出泪水来:“君侯若是能做天子,那是天下苍生的福气,属下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说完话,他突然哭出声来:“老天爷都已经选择了君侯了,老天爷你总算没瞎啊!”
他这一哭,梁满仓也流出热泪来。只感觉自己就好象打摆子,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颤得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是啊,生我者猴死我雕,这一箴言不就应在君侯身上吗?君侯不早就被那些小人奸佞骂做猴子吗?
这《推背图》来是唐时的神仙李淳风、袁天罡所著,他们说的话还能有假?
君侯上应天命下得人心,他不做皇帝,谁有资格。至于朱家,已失其鹿,天下英共逐之。
……
心中虽然这么想,也觉得孙元登基称帝乃是上天的意旨。只不过,作为一个情报机关的头子,梁满仓还是隐约觉察出这事来得有些突然。
在北伐之前,宁乡军已几乎囊括了整个中原地区,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可部队里面还算平静。怎么单单镇海一败,眼见着君侯就要同豪格决战了,军中却出现了这么一股暗流?
这会不会是建奴放出的谣言,想要乱我军心?
……
一念至此,梁满仓一惊。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不管他怎么努力,一颗心还是跳个不停。
不管了,就颤声问:“羊舌兰,我问你……这些日子,伟字营中可有陌生人出没?”
羊舌兰一擦眼睛,抹去面上泪水:“回梁老总的话,没有陌生人在军营里进出啊。咱们宁乡军军纪极严,外人如何进得去……你是不是担心有建奴的奸细混进去了……不可能的,军中都是老人,彼此知根知底。至于新加入我军的镇海军士卒,都打散了混编进部队里,平日中训练得很苦,天一黑倒床就睡,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其他事情。不……还是有人……”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一下。
“好象什么,快说?”梁满仓的声音严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