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脸怎么这么红?”

“……热的。”

“热吗?”

莫名觉得这对白很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说过。

走在前的郑雷转头:“快点儿。”

郑雪便打消了熟悉的念头。

周四下午,余山所在的诗社在学校附近的公园搞活动。

余山感慨:“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集体活动了啊,快高考了,以后再想聚一次就难了。”

大家聚在一红顶六角凉亭,石桌上放的笔墨纸砚,还有几张现写的诗。

“这样吧,我们每人用一句诗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一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二说:“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三说:“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

……

余山看一眼倚着雕花扶手而坐的郑雷:“你也来一句!”

“我不是你们诗社的人。”

“你不是已经在这儿了么。说了好多次,终于肯来了,却是最后一次,说什么你也得参与一下!”

那会儿柳条抽芽清风拂面,春雨伴着隐隐雷声下一阵歇一阵。亭外有面池塘,蓄了一塘碧绿的水,正随风荡开层层波纹。

他悠悠道:“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

几人都楞了。

余山批评他:“大家都感伤别离呢,你怎么跟一怀春少妇似的,什么东风细雨塘外轻雷,不合适。”顿了顿,“我说你这几天心情怎么这么好,说什么应什么,你丫是不是谈恋爱了?”

郑雷看他一眼。

“这诗我可知道啊,最后一句,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你思谁呢?”

他朝亭外努努下巴:“就景说景。”

看他那么淡定,又不像谈恋爱的样子,余山便不再过问。

周末,郑雪叫宋唐去家里玩。

宋唐挂了电话,去衣柜挑衣服,挑一件上衣配裤子,觉得太朴素,换一身连衣裙,觉得太花哨,又换成背带裤,太幼稚。折腾半天,最后换成最开始穿的那套出门了。

去时郑雪在书房看漫画,郑雷在桌后敲键盘,和往常无异。

郑雪看她一眼:“来了!”

也不理她,继续看漫画,看到高兴的地方哈哈大笑。

她在椅子上如坐针毡,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看。郑雷一手敲着键盘一手开了抽屉,抽出本红与黑递给她。

她看着书皮上写着司汤达著,腰封上一段话:司汤达的《红与黑》中的于连是19世纪欧洲文学中一系列反叛资本社会主义的英雄人物的“始祖”。——高尔基。

不由浑身一颤。

郑雪分神看一眼,颤得比她还厉害。

恰逢周丽萍进屋,端着洗净的水果。

“这樱桃刚出来,挺新鲜。”敲郑雪脑门,“再看十分钟不许看了啊,明年就上高三了,你又不像你哥能保送,好好儿学习!”

“知道了知道了……”

边说边拿东西吃。没吃几口,郑雷端盘子撤了。

“你干嘛?”

“吃多了坏肚子。”

“我没吃多,刚吃几口。”

“再吃就多了。”

“诶你怎么回事儿啊?宋唐还在呢,有东西不让人吃多不礼貌啊!”

他不理,也没有放回原处的意思。

郑雪切了一声:“小气!我去买冰淇淋,给你也买一支啊宋唐,就我们俩吃!”

边说边往外跑。

宋唐还坐那儿,也没翻开那本书。

片刻后,郑雷把盘子放回原处,放到她跟前。

“别总让着她,自己都没得吃。”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