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凑挡住了视线,正跟人组队厮杀呢,着急撇开她,一抬胳膊,俩面包被挤出去,翻了个个儿落茶几上,肉松全散了。
“你慢点儿行不行,差点儿死了!”
还盯着手机,头也不抬。
郑雪看着桌上的面包,忽然没了耐性:“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儿?”
他看她一眼:“又怎么了?领导骂你了?心情不好?”
“你还想不想好好儿过了?”
“谁不想过了,好端端的你别抽风啊。”
郑雪脾气一上来,拽了手机扔地上,砰的一响,滑出老远。
沈涛惊,脾气也上来:“我正跟人组队呢,你什么意思?什么话不能好好儿说?”
“我跟你说你听吗?”
“那你也不能摔我手机啊!”脸红脖子粗,“什么时候变这样了,泼妇!”
郑雪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我们分手吧。”
沈涛愣了好一会儿:“就为俩破面包你至于吗?不就是掉了么,想吃再买不就行了,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这跟面包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受够了!跟你在一起太累了!”
“我怎么了?”
“你不踏实,成天和那些狐朋狗友喝酒打牌,每天吊儿郎当就知道打游戏,有了工作也不知道珍惜……”
“郑雪,当初你可就是因为我爱交朋友对大伙儿仗义才跟的我,现在反过来说我的不是,你也太不是人了吧!”
“人都是会变的,现在不是以前,我们得生活,不能总这么没打算!”
“你少跟这儿教训我!我怎么没打算了,没打算不也照样活得好好儿的!”
郑雪不理他。
沉默半晌。
“想分手是吧?分!我离了你过不了似的。这房租我付的,要分手从这儿滚蛋!”
她站起来就走,半点儿不犹豫。
临了:“你最好祈祷你爸一辈子不死,才能替你付一辈子房租。”
他气得一脚踹上茶几,踹老远。
冬夜很冷,街上装了漂亮的灯,商店门口还有麋鹿和圣诞老人。
她在公司梳的发髻还未散,露出完整的脸,那张脸被冬风吹得发红。眼睛似有雾气,渐渐凝结成水,却滴不出来,咽回去了。
走了很久,打了辆车,回家了。
周丽萍开门时很意外:“怎么回来了?”
“不想我回吗?”
“不是,我刚和你李阿姨逛完街回来,还没摘围巾呢,你就又回来了。”
摘了围巾脱了外套才进去。
她已走去沙发坐下。
“逛街去了?”
“是啊,好久不见,还挺亲切。”
桌上一壶茶,旁边是洗净的水果。墩墩从窝里跳出去,摇着尾巴奔向周丽萍。周丽萍乖啊宝啊的叫它,搂怀里摸了又摸。
郑雪冷冷看着:“至于吗?”
“那是,比你亲。”
便炸毛了。
“我怎么了?”
声音不小,黑着一张脸。
周丽萍看了看她:“吃枪药了?”顿了顿,“又和沈涛吵架了?”
她没出声。
“我说什么来着?叫你分你不分,非守着那么一不成器的玩意儿,迟早要吃苦头!你不像你哥有主意,很多事情能自己搞定,那你就多听听家人的建议,不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是不如哥,我从小就笨,你不待见我我知道!他什么都好,学习好能力强,还找了个让人省心的对象!你们都好,就我不好!我活该找个不成器的玩意儿!行了吧!”
“你这孩子怎么了?说你两句还不行了?冲我甩什么脸子?”
“你就知道说我!从小就说我,郑雷不管做了什么你都不说他!我这么不好你生我干嘛?当初就该掐死我算了!”
周丽萍气,站客厅和她吵了几句。
她更气,拎上包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