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1 / 2)

“当然了,我肯定不会主动去找他的,是他先向我询问白玫的事情,我就——”

“你就把王在揭阳的事情告诉了他。”

凌云上人冷声道。在他谴责目光下,棺老人就像漏气的气球逐渐萎靡起来,乖巧认错:“我错了。”

“我早跟你说过,上辈子王的身边可能有内鬼。除了你我鬼犬王都有嫌疑,你就当耳旁风。”

凌云上人头痛冷哼,重生回来后他早觉得自己上辈子死的不正常。怎么那么凑巧就有大天鬼拦在王出行的路上,还正碰上了?上辈子他死了没来得及多想,现在看来知道王那天行踪的就他们几个,知道王力量正在衰弱期的也就他们几个签了魂契的。

是谁透露了王的行踪,还和大天坑有联系?

这些日子眼看七大天坑又和上辈子一样逐渐开始复苏,凌云上人又开始关注这件事。其中晨星圣徒安格斯正是他怀疑的目标之一。棺老人脑子缺根弦,从来不会转弯,大大咧咧的,很多时候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凌云上人没错过这个难得的教育机会,正气凛然把棺老人当孙子训,训到最后自己却越来越心虚。

说到内鬼,他不就是巫嵘身边最大的内鬼吗?说到内鬼这一行,凌云上人还真不信有谁能比自己混的更成功。凌云上人训不下去了,威严中夹杂着心虚地干咳两声,瞥了棺老人一眼。幸好棺老人被训成了孙子,蔫巴巴摘掉自己的头藏到背后不敢看他,完全没觉察到凌云上人语气变化。

“行了,这辈子纯阳子和王……关系还算不错,你先别瞎掺和。”

凌云上人已一句话做结,把脚从棺老人身上挪开,皱着眉看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手机,漫不经心:“你刚才说什么,纯阳子怎么……”

话没说完,凌云上人直勾勾死盯着手机,眼跟黏上去了似的,连眼珠都不带转的,手指都在发颤。

“纯阳子跟人结婚了。”

棺老人刚开始还底气不足小声嘟囔,说到后面冷笑起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崽子干的这么漂亮,要能破了纯阳子的童子身,天下还有谁能与我嵘王争锋!”

说到兴处他的头从背后滚出来,兴奋中带着疑惑:“我倒想见见那位,看究竟是谁有这能耐,竟然能把纯阳子都迷得神魂颠倒——”

“闭上嘴!”

凌云上人厉呵道,他神情恍惚,额角微微渗出冷汗,不敢置信第无数遍再看向那条从民政局盗取的信息,最有一点侥幸也因他颤抖手指下滑时不经意看到的‘结婚照’破灭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看到的那一瞬间凌云上人几乎以为自己上辈子没死,而是陷入了什么恐怖的噩梦中。他重生以来的一切都是什么鬼编织的可恶荒谬梦境。

要不然他怎么会看到巫嵘和傅清登记了?!

“诶唷!”

棺老人惨叫一声,愤怒质问声带着委屈不解:“老伙计,你割我绷带做什么!”

“疼吗?”

凌云上人浑浑噩噩问道。

“当然疼啊!说实话,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么惊讶。让我猜猜看,纯阳子是和谁结婚了?”

棺老人眼珠一转,兴致勃勃:“看你这样子,难不成是认识的人?总不会是咱们鬼国的吧,还是说红袖手下的艳鬼终于得逞了?那些披着美人皮的家伙……”

“不是结婚。”

凌云上人反应很大,要说服自己似的,神情极为严肃重复强调道:“不是结婚,只是拜天地而已。”

说着他就絮絮叨叨把天师这一套关于拜天地并不等于入洞房,只登记不是领证给棺老人详细解释了,棺老人越听越无聊,到最后抱怨道:“哦我的老伙计,我一直弄不懂你们东方这些神秘奇妙的小规矩。不过要我说,既然纯阳子去登记了,就说明他跟这个人在一起了不是吗?”

好,好像是这样的。

凌云上人三观剧震,那些被他拿来安慰自己的想法脆弱玻璃般破碎。一时失神他没注意,棺老人瞄准时机竟然把手机又抢了回去,得意洋洋好奇鄙夷:“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个小魅魔把纯阳子的心勾走了……fuck!”

棺老人差点把手机给捏碎了,一连串脏话俚语从他口中爆出,紧接着绷带小人惊慌失措宛如世界毁灭般扑到凌云上人身前,蓝色大眼睛里充满了对世界的怀疑和恐慌,看起来就像个被信仰抛弃的小可怜。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凌云你告诉我这一定是晨星该死的恶作剧对不对!”

我也希望这是恶作剧。

凌云上人仿佛身体被掏空般沉寂望了棺老人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眼看棺老人浑身颤抖,绷带飞舞,周身气势越来越凌厉凝重,将要爆发一般。凌云上人沧桑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先把他安抚下来。但就在下一刻棺老人腰杆一挺,尖叫声震得凌云上人脑子嗡嗡作响。

“王把纯阳子给娶了?!!”

——

“嵘哥把傅道长给娶了?!!”

黄毛看着那张他亲自拍摄的‘结婚照’,失魂落魄,仿佛世界都崩塌了:“他们不是兄弟朋友吗……”

“是朋友。”

巫嵘下来拿冰,正听到黄毛这句话,不由得停下脚步,认真道:“不用多想。”

可是……

黄毛眼睁睁看着行走姿势略显不对劲,时不时捂住小腹的巫嵘,一直目送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才像被雨淋了的大狗似的呜咽一声萎靡下来。

“小米,你会跟你朋友登记吗。”

“唉。”

苏小米长长叹了口气,饶有深意道:“有些人就算登记结婚了,对外也只是说朋友。”

他的话对黄毛造成了极大地震撼,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良久后才犹犹豫豫,忐忐忑忑,非常小声道:

“这是不是,有点,那啥啊。”

是不是有点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