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御北的黑眸落在苏念苍白的面颊上,平静的面庞上染上了一丝裂痕,哪怕她不同意,他也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的。
“……”
苏念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反驳乔御北的话。
他这么明着摆出乔父,便是认定了自己的性子,绝对不会驳了乔父的意。
“小念,我相信御北不会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让他送你回去吧。”
乔父毕竟是乔御北的父亲,自己的儿子如此较真的性子,他了解,如果能帮,他自然不会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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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的大门,苏念便加快的步伐,打算去拦出租车。
乔御北眼疾手快的伸手将她一把给扯了回来。
幽冷的眸子,染上了一丝倦意,疲惫感下,他真的没有精力对苏念生气。
“不是让我送你吗,你现在要做什么?”
苏念扭转过声,视线落在自己被禁锢的手臂上,再次抬起头,习习凉风拂过面庞,吹拂起她额前的碎发,一缕缕的发丝遮住了她大半的面庞。
“乔御北,你明明知道我不过是为了让乔叔安心才答应的,你别告诉你不懂。”
“我是懂,但是你既然答应让我送,我便有义务将你安全的送回去。”
乔御北的浓眉蹙动了一下,薄唇紧抿,一双凤眸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口吻。
苏念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这才短短的几个月,乔御北真的变了,至少他变得沉稳了不少。
只是,哪怕如此,但是,失去的东西,是不可能再回来。
他们的关系也永远回不到当初了。
“我不需要你送,我可以自己回去!”
苏念挣扎着甩开他的手臂,朝后退离一步,尽量保持两人的距离。
“……”
乔御北充耳不闻她的话,凤眸间透着一丝严谨,再次开口:“我送你回去。”
“不用!”
苏念不想再多说,转身便要走。
身子却一阵晕眩,双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乔御北的心口一紧,下意识的上前,将她搀扶起来,苏念按着自己的额头,苍白的面颊,额头早已一片虚汗。
“你应该留在医院检查一下。”
苏念好不容易恢复了视觉,伸手推开他的手臂,从地上爬起来,长裙上狼狈的染着一块块灰斑。
抬起头,咬着唇瓣,身体的不适让她怨恨起自己的身体。
看着面前的乔御北,眼眶发热,若不是他,自己的宝宝会安全的降生。
强忍着眼泪,转身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便坐了进去。
乔御北快步的拉开了后驾驶座的车门,钻了进去。
“下去!”苏念扭过头,一双赤红的眸瞳带着一丝果决与冷冽。
“你现在应该去检查身体。”
乔御北蹙眉,一双凤眸间流露出一丝复杂的色泽。
如今的苏念,带给他的,是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看着她,他便觉得瞬间无法呼吸,心脏有些疼,连日来的麻痹感终于有了一丝知觉。
苏念伸手打开车门下车,动作粗辱的将后座的车门拉开。
“我让你下车,我不想再说一遍!”
乔御北坐在后座,抬头仰望着面前的女人,苍白的面颊倔犟的扬起,胸前闪烁着光泽的水晶让他下意识的将视线停驻在上面。
迟璟易经营的产业,其中一项便是水晶。
他的心里清楚的猜测到了一切。
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缝隙,乔御北整个人都透着一丝阴霾:“我不会下车的。”
……
清冷的风拂过面庞时,那清凉的感觉,让苏念一时间没有出声。
“那你就别下来!”
苏念伸手“砰”的一声阖上车门,在乔御北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快一步的坐上了另一辆出租车,快速的离去。
乔御北茫然的站在街头,修长的手掌一点点的握紧。
一双透着阴鸷的凤眸染着一层寒霜,似乎永远都无法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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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医院的抢救室内。
一身鲜血的葛韵乔躺在手术室内,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
手上满是鲜血,她望着四周,视线模糊下,到处都是人,将她围堵在中央。
一双沾满鲜血的手抬起,抓住了理她最近的一名女护士。
沙哑而颤抖的声音从她的喉结处传来:“……我要见……见……迟璟易……”
“你说什么?”被拽住手臂的护士吓了一跳,但是听到女人嘤咛的话语,还是俯下了身聆听。
“迟……打电话给他,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好,你别激动,我马上去打电话。”女护士转身朝外跑,刚才送过来的时候,自然也留下了手机。
……
“迟?”柜台前的女护士皱了皱眉,重复着自己同事的话。
“好像是迟什么的,你查查看手机里头有没有姓迟的。”
“好。”
护士从电话内翻出了迟奕秋的号码,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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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从出租车上下来,付了车费,转身往别墅内走。
身后,一辆炫黑色的车子紧跟着停了下来,乔御北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
在苏念快要进入别墅的时候,揽住了她的去路。
苏念只觉得胳膊被人猛然扯住,虚软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入了那人的怀中。
乔御北看着虚软的倒在自己的怀中的女人,浓眉紧蹙,脸上染上了焦急:“我送你去医院!”
“松手,我不需要你管,你别再碰我!”
苏念仰起头,伸手推开面前的男人,跌跌撞撞的退了数步,身上的长裙有几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了。
狼狈的甚至有些难堪。
“乔御北,你难道就这么爱多管闲事吗?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放开我!”
乔御北皱着眉,大掌扣住她的肩,不给她挣扎的机会,禁锢着她所有的行为。
“撕拉——”
袖子被猛然的扯了下来,苏念下意识的护住自己,伸手一个耳光便挥了出去。
苍白的面颊上,倔犟的的眸子落在乔御北被生生打偏过去的脸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乔御北,我累了,麻烦你回去!”
乔御北的手臂僵硬的悬在半空,一瞬凤眸微抬,唇角染上了一丝苦涩的笑意,明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自取其辱,却不愿放手:“苏念,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你现在就该在医院。”
“我是不是在乎,似乎和你没有关系。”
一道清冷的而低沉的嗓音幽幽的从身后响起,迟璟易从别墅内走了出来,一张脸尽是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