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数觉得自己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就那样咬着唇慌乱地抬眼望进他的眼里,那里面有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她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莫名其妙说这么一通话。
霸道而又浓烈。
跟他以往温柔说些缠绵情话的样子完全不同,她甚至宁可他耍流氓调xi她,也不要他这样认真严肃而又霸道的说这些话。
他说她是他的,这让她窒息幻。
蔺默言就那样抿着唇跟她对视了半天,一直逼的她别开眼躲闪他炙热的眼神,这才松了她,
“走吧。谪”
宁数还怔在原地没动弹,结果他又返回来恢复了他以往的样子调xi她,抬手捏着她的下巴,
“或者......你在期待咱俩做点什么?”
说完俊脸便又凑了过来,作势又要吻她。
蔺默言倒是很愿意在去参加她竹马的婚礼之前再将她压在身下享受一番,那样更让他有成就感和占.有欲。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想要付诸行动,不过他晚了一步被她逃开了。
宁数被他一调xi,直接窘的用力拍掉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匆匆就跑了出去。
果然这才是老狐狸的真面目。
蔺默言驱车,载着她先去了她的店,她让手下的店员按照她的要求给她编了个美美的发,配自己身上这套嫩黄嫩黄的衣服,然后自己又化了个相宜精致的妆容。
在镜子前站起身的时候,明媚动人的晃人眼。
店员都看呆了,
“数姐,你今天打扮成这样,是要干嘛去啊?”
“参加他客户的婚礼。”
宁数指了指一旁看似淡定坐在沙发里等她的蔺默言,那店员捂嘴偷笑,
“你这样是存心要去抢新娘子的风头啊。”
宁数很是无语,她也没办法,蔺默言非得坚持她穿这身衣服,那理想的妆容和发型搭配上去之后就是这样的效果,她的职业习惯可不允许她这么一身明艳的衣服搭个很普通的妆容和发型,那会让她难受死的。
反正是他的客户,到时候惹得人家新郎新娘不愿意了也跟她没关系,他自己的人际关系他自己去维护处理好了。
见她都收拾好了,蔺默言从沙发里起身,拿了她的外套还有包包什么的就往外走,宁数跟了上去。
那店员拉住了她小声在她耳边说,
“数姐,刚刚不光我看你看呆了,蔺先生也看你看呆了。”
那样的眼神,是真正的爱这个女人,才会有的吧?
宁数脸上一红,抬眼看着大步在前面走着的蔺默言,没再跟那店员说什么,疾步跟上他走了出去。
因为刚刚告别那场累人的展会,再加上今天的天气很是晴朗,湛蓝澄澈,宁数的心情也跟着很是明媚了起来,跟她的人一样,一路上都欢快的跟着车里的音乐哼着小曲。
蔺默言嘴角带笑的稳稳开着车,他几乎很少见到她这副欢快的样子。她虽然年纪轻轻,但可能因为身上的工作担子重,既是苏的主编,又自己做品牌,所以平日里她很少流露出这样稚气的一面。
他很高兴她愿意在他面前流露出这样的真面目,不管她是女王,是调皮,是任性,或者稚气,他都爱。
只不过,车子出了温城之后宁数的小曲就哼不起来了,因为她发现蔺默言行驶的方向是郑宝宝所在的小镇。
她很敏感,瞬间就想起了年前那次在小镇,那谁的妈说他年后回国办婚礼。
后来她又想,不可能那么巧蔺默言的客户是他吧?
再说了,蔺默言不是说她所有的事他都知道吗?如果他也知道她跟竹马那段感情的话,按照蔺默言那么善妒的样儿,是怎样都不可能带她来参加那谁的婚礼吧?
于是就歪着头不解地问他,
“我们是要去我妈那个小镇?”
“嗯。”
蔺默言目视前方专注开着车,然后这样简洁回了她一句。
她心慌了一下,但还是故作不经意的问,
“你那客户叫什么名字呀,那么个安静的小镇还有你的客户?”
“他的公司在国外,回老家来办婚礼。”
蔺默言继续跟她打太极,他敢保证他现在要是告诉她实话的话,按照她那倔强的小脾气,能马上跳车给他看。
“哦......”
宁数拖长了声音有些意兴阑珊地这样应了一声,就那样靠在座位上歪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没再继续问下去。
是或者不是那谁的婚礼,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既然来参加这个婚礼是蔺默言做的决定,那么她就算想逃避,也逃避不了了。
不过,心里还是抱了一丝侥幸的,希望不会是那谁的婚礼。谁愿意参加狠狠抛弃过自己的那个人的婚礼然后笑着祝他幸福啊?她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大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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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老天还真没有如了她的愿。
车子停在小镇最好的那家酒店前,老远她就看到了酒店门口的彩色拱门上印着的新郎新娘的名字,新郎的名字,晃瞎了她的眼,怒火也跟着从心头窜了上来。
“蔺——默——言!”
歪头看着身边那个一脸淡然的罪魁祸首,她气愤握拳吼着他的名字,心里忍不住地开始飙脏话。
妈.的,还真是来参加那谁的婚礼。
看来蔺默言是早就决定了要带她来参加这场婚礼了,在他第一次在餐桌上对她提起这场婚礼的时候他就决定了。
呵呵,老狐狸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够强大的,带自家老婆参加初恋男友的婚礼。
只是,蔺默言既然知道当初她被踹的那么惨,还带她来,是存心来看她难堪的吗?新郎的亲戚可几乎都是知道她跟新郎那段青梅竹马的恋情的,如今他结婚,新娘是别人,而她则挽着别的男人的臂弯出现祝福。
这他妈.的是多么讽刺的一副画面啊。
在她的怒视下,罪魁祸首淡定发话了,
“宁数,如果他是你的心头刺,那么我希望今天之后,你能将他给我彻底地从你心里拔出来。”
他眯着眼说的那么危险而又充满了警告,那意思是她拔也得拔,不拔也得拔。宁数除了愤怒瞪着他,其他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你也有一段从少年时就开始的感情,如果你也曾付出过那么多却在最后关头被放弃,那个人会不会成灰你的心头刺?
是的,她承认,今天的新郎就是她的心头刺。
她自认这么多年过去已经将这枚心头刺拔出来了,可是这会儿看了这么喜庆热闹的一幕,她还是觉得痛。
她觉得蔺默言真是狠,以毒攻毒这样的招数,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用那谁的婚礼这种剧毒来将那谁从她的心里逼出来,真真儿是极狠的一招啊。
就在两人这样在车厢里僵着的时候,车窗被人在外面敲响。
因为蔺默言是很重要的客户,所以他的车子一到,新郎就派了专人过来恭候。
宁数看了眼外面的情况,现在都已经到这里了,她不参加也已经无路可退了,她站出去大方笑着祝福那对男女,应该不至于多难堪,但是如果她躲在车里不出去,那就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她也是明事理识大体的女人,才不会因为赌气而毁了自己的名声,心一横,下去参加就参加,祝福就祝福,但是,她绝对饶不了蔺默言!
就那样瞪着他愤怒冷哼了一声,
“蔺默言,回家我再跟你算这笔账。”
这好像还是她跟蔺默言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生气发火,之前那几年他们之间关系很淡的时候,就算她有什么气不过的事情,也都是压了下来没发火,后来两人好了之后他做的也没什么让她发火的地方。
只除了这一次。
她这样说完就气呼呼地打算打开车门下车,蔺默言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拦了下来,就那样凝着她有些紧张的开口,
“阿数,回家你怎么跟我算账都可以,但是,不准离开我。”
“你觉得我为了一个外人跟你闹离婚,有意思吗?”
宁数没好气地丢给他这么一句,转身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气归气,她可没想着要为这件事跟蔺默言闹掰,没听她说要回家跟他算账吗?她要是不打算跟他过了,至于这样说吗?
她就是气他自作主张的将她带来参加那对男女的婚礼!
她的话给蔺默言紧张的心里注入了一剂安定,只要她不离开他,不离婚,她怎样跟他算账怎样折磨他,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