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松瞅向不远处的门,半晌才道:“好啊。”
原本熟悉的人,因为一次意料外的生死变幻,忽然间,就变得无比陌生了起来。
辰松进到病房里面,抬眼便看到面色惨淡的蒋云思,于是停住脚步。
蒋云思仍旧低着头沉默,死死地盯着被子上的书。
“我那天犯神经病,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好吗?我不是那么想的……”辰松以为自己巧舌如簧,可这些话讲起来,却显得分外单薄。
蒋云思莫名的打断他:“没喜欢……”
辰松不解:“嗯?”
蒋云思抬起苍白的脸:“从来没喜欢过什么人,只是张国荣是我偶像,你不要出言侮辱他好吗?那天我太生气了,爬出去没扶稳才摔的,你不用害怕。”
辰松听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蒋云思对着空气淡笑了下:“我累了要休息,你走吧。”
“我扶你。”辰松赶快上前一步。
“不要再来烦我了好吗?”蒋云思似乎是难以忍受的抬高了声音。
原本已经如释重负的辰松又愣住。
蒋云思皱眉道:“是你告诉我的,不要做一只臣服于友情的狗,你随便怎么乱想都可以侮辱我,还真的以为我们可以继续当好哥们吗,你别做梦了,我真的再也不想看见你。”
辰松是个急性子:“我已经说了,我……”
“对,你犯病,你心情不好,你讲的不是真心话所以无所谓,对吗?”蒋云思道:“就算你讲的全是假的,我的自尊也是真的!”
从来没有犀利过的人忽然犀利起来,显得有些可怕。
辰松在一种极其复杂的愤怒中,什么都没再争辩,就飞快的甩门而去。
蒋云思用掉了所有力气,当屋里只剩一个人的时候,才发现左手在不自觉的发抖,抖得停不下来。
外强中干的傻瓜,真可悲。
骨折需要人在身边照顾,所以很早就回住宿学校也不太可能,蒋云思先在医院,后来在家,一直养到放寒假了,才可以颤颤巍巍的扔掉拐杖走路。
吕澄担心太久,见状当然高兴。
蒋云思站在客厅里面傻笑了下:“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能好转就行,你以后可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吕澄第一万次叮嘱。
蒋云思点头。
吕澄说:“功课你也拉下不少了,妈妈给你找了几个补课的老师,下周开始你要加倍努力啊,还有没几个月就高考了。”